接触久了之后,他发现吴仁感面冷心更冷,毒舌不说,心狠。一次调查中,有一个高大的男子拒绝抓捕,拿起手边的棒球棍就要打人,吴仁感二话不说掏出枪对着天放空枪,之后似笑非笑地对那人说,“我不介意再朝着你开几枪。”
这件事深深影响到了艾瑞克对吴仁感的印象,他不知不觉中有些惧怕她。
没有人喜欢和惧怕的人一起办公,想到这里,他皱起眉头,一脸不悦地工作起来。
吴仁感原本以为“切萨利”这个名称会永远是她办公桌上的一个符号,甚至是一段时间内“邪恶”的代名词,最终会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可没想到,他变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出现在耶鲁和哈佛两校的橄榄球比赛中。
“切萨利真的是风云人物呢,如果你还在学校,肯定会听到他各种各样的传说,”在耶鲁读生物学博士的校友以瑞纳对吴仁感说,“他真的很优秀,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吴仁感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云淡风轻地问:“你为之倾倒了?”
以瑞纳点点头,过了几秒后,她又摇摇头,“喜欢他的人很多,我也就是想想。”
吴仁感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喜欢就下手,想多没意思。”
以瑞纳跳起眉头,“切萨利在学校里是好学生,他不是我们上学那时候勾勾手指就会来的男生。”
听完以瑞纳的话,吴仁感对切萨利这个人有了更多的好心,而后调皮地眨眨眼,“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唇上绚烂的颜色在闪耀。
以纳瑞倒是吐出一口气,“又不是没有人试过。”
吴仁感推开咖啡,拎起包,“那就是人不对,”狡黠地笑了一下,起身去卫生间补妆。
这个笑容让以瑞纳振奋,吴仁感很少笑,但只要是笑,就只有叁个意思——志在必得,欣赏以及捕猎时的从容。
见到切萨利的时候,真人还是超出了吴仁感的预料——他带着头盔,从自己面前走过去,魁梧强壮的身材丝毫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个白人,漆黑眼眸中带着几分野性,像是夜空中最闪亮的星。
“他就是那个横空出世的天才投资者。”
吴仁感想到《华盛顿邮报》给他的评价,可怎么看,眼前这个人都无法与“天才”二字挂上钩。天才形象更多的是书呆子,“nerd”或者是戴着眼镜的、柔弱的斯文人,万万不是这样的——野蛮的、原始的,充满力量的,甚至不讲道理的。
可吴仁感面对这样一个潜在的“敌人”的时候竟然心潮十分澎湃,她喜欢力量,喜欢与有力量的人对抗。
他是她的最佳敌人,她的最佳“猎物”。
似乎是她的目光过于灼热,“猎物”突然抬头朝她看来。在坐满了观众席的赛场中,从头盔中仅剩的缝隙中,他看向她。吴仁感对他点点头,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似有似无的笑。
两人对视不过五秒钟,再之后,他走到了赛场的中央。
不得不说,这一场比赛十分精彩,至少吴仁感一直在笑。这是以瑞纳给出的结论,能够得到吴仁感的满意,那可太难了。
不用说,切萨利所代表的耶鲁队赢了,他摘了头盔,吴仁感看到了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如同刀刻般的侧脸,坚毅而又充满棱角。他甩了甩汗水,在走上领奖台钱,其余球员将他抛到空中,大声欢呼着——“切萨利万岁!”
“耶鲁万岁——”
这无疑是场十分精彩的比赛,从过程到结果,都十分精彩。离开赛场后,吴仁感和以瑞纳还有其他同学到纽黑文的酒吧中小酌几杯。
“真是怀念年轻的时候啊,我现在是身体不太行了,一运动就累。”说话的是吴仁感的研究生同学,越,他是缅甸人,她只知道他叫越。现在在耶鲁担任讲师,身材瘦小,带着眼镜,胆小,符合美国人对亚洲书呆子的印象。
“说得好像你运动起来就会长高一样,”吴仁感哼笑一声,越听完后脸颊微红。
可一旁的人似乎没听到他们的谈论,尤其是以瑞纳。
“我没说错吧,切萨利真的十分优秀!”以瑞纳端着酒杯一屁股坐到她身边,手随意搭在玛丽亚后面的沙发上,“怎么样,你有没有心动啊。”
吴仁感点头,淡然地说:“有点。”
“有点?”以瑞纳喝了一大口酒,“是想要……睡他吗?”情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吴仁感皱起眉头,思索了几秒钟,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发光的人,她也想看看他在别处挥洒汗水的样子,原本没有的意念也因为这燥热的酒而蠢蠢欲动,“有点。”
以瑞纳在酒精的刺激下,一下子来了兴致,头凑到吴仁感耳边,“我听说他们要来这里庆祝,你要不要下手?而且他很干净。”
龙舌兰的味道在唇间弥漫,吴仁感舔了舔嘴唇,像一只贪食的猫,眉眼间多出几分妩媚,“试试?”
话音落,嘈杂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听就知道,他们来了。
切萨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