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新冠疫情蔓延全球。受疫情影响,年初全球股市暴跌。3月,美股时隔23年再次经历熔断,并在短短十天时间里熔断了四次,创下历史纪录。
就连股巴菲特都直呼,“我活了89年,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截至2020年3月底,这场恐慌性抛售抹去了全球股市12万亿美元的价值。全球股市就在“一绿千里”、看似要“跌跌不休”的时候,给投资者上演了过山车的戏码。
欧美等主要股市逆势回升,道指突破30000点,美股还创下历史新高。
在报道这条新闻的版面中,一个毫不起眼的位置,一条消息进入了联邦政府检察员的视线:一位名为切萨利的年轻人在此次动荡中收获了上亿资产,一跃成为了新一代亿万富翁。
显然,《华盛顿邮报》也不吝啬词藻,给出极其夸张的赞扬——“横空出世的天才投资者。”
“或许是他运气好呢?”纽约南区助理合众国检察官吴仁感放下手里的资料,对合众检察官查理——也就是她的顶头上司说:“在这场疫情中破产的人不计其数,自然而然,根据数理分析,成为有钱人的几率也是有的。”
查理笑了笑,对着她摆摆手。
吴仁感是新来的助理,亚裔,她的诉讼经验不多。但是她的学习成绩漂亮,年轻,社会活动丰富,家庭背景良好,父母都是耶鲁大学的教授,他们不仅是他的校友,更是他的好邻居。
“根据我多年来的预判,在金融市场中,根本不存在什么投资天才。所有天才的背后,都是内部交易、内幕操控。”
吴仁感点点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她还年轻,经验不足,犹豫着,就听到查理接着说:“一个发国难财的人,你还觉得他是天才?我看不是运气好,就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那先不把他放在监管名单中?”
查理点点头,用叉子叉着纸杯里的鸡块,“不着急,这种自诩为天才的人,是狂妄的,给他疯狂的机会,然后看着他毁灭。”
吴仁感默不做声,手里把玩着笔。她想到了她经手的第一个案子,他们就是在那个嫌疑人家庭聚餐的时候,在他嚎啕大哭的孩子面前,将他羁押带走,毫无尊严。那时候查理还在安慰她,
“想想那些被他伤害到的家庭,他现在所承受的悲痛万分之一都不到。”
几亿美金,不知道背后又有多少家庭遭殃,吴仁感拿起可乐杯,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在这里,资本家与检察官,永远都是敌人,永远都是…..”查理吃了一口鸡块,在嘴里咀嚼,他的话声渐小,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周五,是她回家的日子。
傍晚回到家,吴仁感的母亲早已将晚饭做好。看到吴仁感进门,朱迪摘下眼镜,身材微胖的母亲露出慈祥的笑容,朱迪笑看着她,“回来了?今天过得怎么样?我听查理说,你近期的表现十分出色。”
吴仁感笑了一下,俯身在脸颊边亲吻了一下母亲的脸,而后坐到她身边。
“很好,最近都很好,您和父亲呢?”
朱迪点头,“老样子了,我们很好……你能每周都会来看我们,我们真的很开心。”
吴仁感见到朱迪的笑容,也开心的笑了。不一会儿,父亲埃德温也回来了。他身材修长,上了年纪但却精抖擞。埃德温是经济学教授,朱迪则是法学教授,夫妻两人不仅在学术圈有名,在业界也很有名。
朱迪是她的母亲,埃德温是她的父亲,他们都是白人,而自己是亚裔,在她很小的时候,他们收养了她。虽然是养父母,但是他们的感情十分要好。
和父母度过一个温馨而又愉快的周末后,吴仁感驱车返回家中。
她住在距离罗伯特·肯尼迪大楼不远处的一桩单身公寓中,一个人,独自生活,没有男友,没有朋友,只有工作和数不完的案宗。周一到周五工作、交际、维持人脉,周末到住在纽黑文的父母家中聚餐,一切井井有条。
“这么久了,这个家伙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走狗屎运了。”同事艾瑞克在早饭时和吴仁感吐槽切萨利,他在赢得几亿美金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我是他,一定会联系很多媒体,报道自己的事情,同时捐出钱为新冠疫情做慈善,最后名利双收。”
看着艾瑞克十分暴躁的样子,吴仁感从资料堆中抬头瞥了他一眼。
“如果他只是按兵不动呢?害怕我们注意到他?”吴仁感说出一种可能性。
冥冥之中,她觉得这个叫“切萨利”的人会是个强劲的对手,在看过他的所有交易记录后,她肯定了自己的感觉,并且为此感到无比兴奋。
“他现在才二十一岁,不会如此老辣吧?我二十一岁的时候还在为泡妞的事情而烦恼。”艾瑞克耸耸肩,显然,他是不相信一个如此年轻的人会“计谋多端”。
“或许,这就是他是亿万富翁而你不是的原因吧,”吴仁感盖棺定论,埋头看着手中的资料。
艾瑞克皱着眉头看向吴仁感,却无法对她的毒舌进行回应,不敢而且没必要。
第一天见到吴仁感,艾瑞克就被她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冰冷气质吓退,可偏偏吴仁感眉眼间带着几分娇媚,气质却十分清冷。还好的是,黑色大波浪垂下,增添了几分他认为的“女人味”。
不过说起来,他认为这个家伙一点都不亚洲,在他的印象中,亚洲人应该是胆小怕事、书呆子模样的,也不应该这么高——至少穿上高跟鞋和他差不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