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是挂着笑,对阿坚道:“待回京后,吾给你们操办婚事。”
禁苑逑场上,穿着缺骻袍的卿兰,身下一匹突厥马,手持月杖,精奕奕盯着场地中央的彩漆球。
“妹妹,现在叫声好哥哥,吾让你两筹。”程靖荣歪头笑着。
卿兰白了他一眼,也不多话。一掣缰绳,球杖击到球,扬起些微尘土。旋风流星般,马球越过平王,飞入门洞。
“叁公主进球,红方一筹!”立时有内侍喊道。
他回头不及:“妹妹,乘人不备,有违君子之风啊!”
她拍拍马须:“好哥哥,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说罢,她夹紧马腹,投入到角逐之中。
顿时马蹄如惊雷,黄土轻扬。阳光正艳,马儿喷着气,马身银光闪闪。
战势胶着,观赛的人目不转睛。计分架上红蓝旗帜招展,很快到了决胜时刻。
“公主,接着。”吴曼思挥杆将马球传给卿兰。只见她一骑绝尘,扑身点地,一个飞杆,球于半空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嗖”地进了门。
“好!”皇帝抚掌称赞。观摩的王公贵眷们亦是兴奋地交谈着。
“叁公主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圣人可得留心挑个好驸马。”金昭仪摇扇睨着皇帝。
“她年纪还小,心性不定,再留两年吧。”皇帝抚须眯眼道。
同在观席上的岳平秋随意应付着滔滔不绝的徐晋,余光只随着兰兰。那日他说了谎。确切的说,是未说真话。长安一瞥,困住的不仅仅是公主,还有他。
相思之情如蔓草4虐,缠得他无法喘息。然他博取功名,是要为国尽忠,为襄王尽心,他不能被儿女情长牵绊。
两种思绪在脑海交迭,他日夜熬煎。
他的束带锦囊里,收着她的镶金铃,也藏着他的心。
七月流火,风收了几分戾气,他仍是热火灼心。马球赛毕,他悄然起身离去。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再不相见即是最好。
“岳校书郎。”前路被兰兰的一条细鞭拦住。这次她没有无礼地直呼他的名,语气里有了客套的疏离。
原是他所期盼的,可他却无半分喜悦。
他们站在西苑的桃树下默然无言。
他偷眼窥着她,她因发汗而微粉的容颜,于光下楚楚动人。
“还给我。”兰兰伸出手。
“什么?”岳平秋愣怔望着她。
“我的镶金铃。”
“仆不记得什么铃铛……公主!”她从惊慌的岳平秋束带上扯下锦囊。
锦囊里霎时叮铃轻响。
“这是什么?”兰兰举着铃铛。
岳平秋下意识地避开她直视的目光。
卿兰忽然凑近他,岳平秋退无可退,被逼至墙角。
她睫毛轻微颤动着,如蜻蜓点水般,踮起脚尖,软糯的粉唇贴上他的脸颊。
岳平秋整个人彻底僵死,唯有胸膛健硕的心跳证明他还活着。
他们距离是如此之近,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面庞上细小的绒毛。
兰兰绽开了清甜的笑颜,手触上他胸前薄衫,轻启双唇道:“岳平秋,你口是心非。”
他勉强建立的心墙,在这一刻似洪水决堤,彻底倾塌。
他蓦地挽过她的云髻,于她唇上,回以一吻。
兰兰手上的铃铛滑落在地。桃树上的绿叶随风轻摇,如年少悸动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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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苕:求珠珠,求投喂,大大饿饿。
阿坚:呃……同求!
(都是大大的任务罢了。谁还不是个打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