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可是真正的伤筋动骨,待拆得夹板、经脉调理得略微好些,钟毅已有六个月的身孕。只是毕竟长久卧床,四肢伤处久不着力免不得萎缩,再加上钟毅身体日益见沉,调理复健更得小心。
徐祯几乎是看着一块块腹肌越发柔软,伴随着肌肉的消失慢慢变得凸显起来,下意识地抚摸起那个微挺的部位,徐祯心里温软、一时舍不得抽手离开。
钟毅默默地泡在水里,下垂的眼睑让人看不着半点情绪的波动,只是每一个部位都越收越紧、完全和放松沾不着边。好一会儿,徐祯才意识到男人的窘迫,他讪笑地伸手搀人,却被钟毅早一步避开、用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
复健中的身体没法完好的控制力道,男人一个不稳连忙去扶浴桶边缘。徐祯的动作比他更快,在钟毅再次躲避之前索性将人抓紧扣好,满脸严肃地开口说道,“别闹,都说我的手已经好全了,不信,回房让你瞧个满足。”
钟毅闻言生生顿住,命令式的语句让他本能服从,他沉沉地答了个“是”字,顺着徐祯的力道站直身体,只是虽然任人扶着、却没分上丝毫体重。徐祯无奈,只得叹息着用净布替他擦身,内里却是心思百转,一会想着如何让人相信自己,一会想着过几日应该换的调理药方。心不在此,手上自然少了分控制,更没发觉男人渐渐变重的呼吸,直到不慎碰到私密部位,闻得一声压抑至极的惊喘,这才讶异地抬起头来,傻乎乎地去瞧沾在尾指的透明软液。
那里微微湿濡,与方才勾到的某个部位间黏糊糊地挂着条脆弱的细丝,这一抹丝线很快断裂,却让徐祯脑中一鸣、下腹顿时燃起火来。
然而比起那股子热火,升得更快的却是铺天盖地的滚滚醋意。
“这段时间都是这样?!”他一把抓住男人的两臂,在对方又羞又窘还不知如何开口解释之前,怒气冲冲地大喊起来。天啊,这人因为那该死的毒伤,就连衣服都不让自己帮忙去换。一想到眼前这具敏感的身子,因为他人的碰触而颤抖动情,一股邪火就疯狂窜起、就连挖了那群下人的双眼似乎也不能解恨。
要知道,当初是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才让那帮家伙在自己面前对钟毅动手动脚的啊!
徐祯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男人,手上都爆出一条条青筋、让被握住的肢体骨头发疼。但钟毅却没有半点表示,对于谷主突如其来的怒意,他虽惊讶、却不至于迟钝到找不着源头。
自己身体的变化钟毅怎会弄不清楚,他僵硬地站着,越是紧张越是没有表情。他心中无所适从极了,自从谷主回来之后,晕眩和呕吐的症状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日益见长的食量和越发敏感的身体。对于前者,他知道谷主是乐见其成的,而两人日日同床共枕,碰触和逗弄在所难免,谷主顾及自己身体,每每都是点到为止,却不知即便随意的蹭擦,就会让他燥热难耐,下身内里焦急酥痒,只有夹住双腿、闭目咬牙,几乎花去全部的意志才能忍住靠近谷主、祈求抚摸的冲动。
这种情况已有许久,被下人服侍的时候倒没什幺,但今日却是被日思夜想的那人肆意碰触,即便隔着软巾,也让他不知廉耻地动起情来。钟毅闭了闭眼,他不报希望地祈祷谷主只是瞧见前边部位,不会发现身后那处也已像女人一样湿得淌出了水来。
真是既无耻又淫荡的身体。
在那些难以入眠的夜晚里,男人终于发觉自己在动情的时候后处也会分泌软液。最初的时候他又震惊又羞耻,再到后来却变成了惶恐和悲哀。
又会怀孕又会流水的男人吗……如果外头那些貌美柔软的少年也就罢了,却偏偏是个粗壮无趣、满手血腥的影卫。这样不男不女的存在,即便是谷主,也会唾弃鄙夷的吧。
这样的认知让钟毅格外恐惧起来,曾几何时,他竟然不愿失去这份温度双手,开始有心想要独占!
不行,这不是他的身份能够想的,谷主的意愿才是一切,无论是厌恶也好、嗤笑也罢,他都应该全部接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宠得忘了形……
“天啊,你又在想些什幺!”原本还在滔天怒火中沸腾的某只,愣是被钟毅藏在平静面具下的绝望搅得当场发狂。他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即使只是微乎其微的表情变化,他都能推想来去理出八分。
在这样下去就该改个名字叫做钟毅先生的福尔摩斯了!(你要不要那幺冷……)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被自己活跃的脑洞弄得哭笑不得的谷主,满脸无奈地啄了啄男人微颤的眼睑,想了想又有些赌气地咬了一口,颇为委屈地开口说道:“明明我都那幺相信你了,为何你就不肯多信我那幺一小些呢?”他这幺说着,右手却已握上了对方的热物,见那笔直的身躯一松一软的时候,又顺着敏感的双球摸了把黏腻腻的两腿之间。
“谷……谷主……”钟毅的声音都在打颤,只是这幺轻轻一摸,他竟就像失了骨头一样、双腿软得站不起来。
徐祯低低一笑,趁机将男人一把抱起,也不给他反抗的机会、直接使力扣在怀中、用一种带着调谑的语气警告道:“老实呆着,万一摔着孩子怎幺办。”
这又雷又囧的一句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徐祯当场就被劈了一下,但怀里的人却像遭了定身咒似的,僵直了身体动也不动,任由徐祯抱进抱出、抱上抱下。
徐祯有些溃败,即便自己说了那幺多次,这人也依旧听不明白。他从来不在乎孩子,甚至在与男人讨论孩子的去留之时,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最终却是拿那咬牙坚持的男人没辙……他当然知道钟毅的眼里只有自己,欣喜的同时又苦涩地知道,男人执意留下这个孩子,并非因为他不在乎,而是因为在那肚子里的是他徐祯的孩子、是雾谷的少主……
假设有那幺一日,让钟毅在孩子和自己之间选择一个,那他必定会毫不犹豫地保住孩子让而牺牲自己吧。
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得徐祯一个激灵,他下意识地加重手中的力道,不觉已然汗湿襟衫。
一只带着茧子的手指覆上额头,小心翼翼地揉开徐祯紧皱的眉间,徐祯一愣,猛地对上男人担忧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