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没有杀了他,而是挑了他的手脚筋毁了他的武功,将他丢到街上让他乞讨,看着曾经的上天的宠儿跌落泥潭。
这些人就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可惜他们都小瞧了宇文寂,他们最大的失败就是没有毁了他的脑子。
他爬了一年找到了传说中的医,当了整整三年的药人才使得经脉续上,重头开始练习武功。
等到他重出江湖,那些曾经的仇人利用他家族的财富都改头换面成为大善人、丞相、武林盟主。
这些人站在了各个领域名声极好的人,他并不急着报仇,而是设计让他们的名声更加的好。
然后用他们对待他的方式,将他们狠狠摔在泥潭中。
李成就是最后一个,也是他们之中最成功的一个。
他五年前控制了整个皇朝,也是他将大梁皇朝成为摆设,差一步就可以逼得皇帝禅位与他。
宇文寂出手了,他没有直接让他名声败坏,而是让他看着将要到手的权利飞走了,原本的独揽变成几权分立。
他还让人天天给他报道那些人是怎幺扩张自己的权利,皇帝是怎幺反抗的,但就是让他看,无法说出一句话。
今日宇文寂来,是要结束一切。
他之所以留着李成,是害怕自己大仇得报之后失去了目标而迷茫了。
但他现在却是不怕了,老天最后还是没有忘记他,苏一柔的出现让他重新建立了一个目标。
说好听点就是找一个人相伴一生,说粗俗点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这是宇文寂最后一次踏入这个宅子,随着他的离开,这个宅子的原主人也爆出了多项令人心惊不已的恶行。
曾经的一代贤相,居然是一代恶人。
苏一柔很敏感的感觉到男人情绪上的低落,作为宇文寂的暖心小宝宝,她第一时间握紧了男人的手。
“宇文寂,我以后会陪着你的,直到你死。”
那个系统应该会给她很多时间一直游走于各种世界,但是她会在这个世界陪着宇文寂走向死亡,做到真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宇文寂忍不住笑了,心中积攒多年的阴霾因着她一句话而一扫而空,他只能抱着她轻声呢喃着。
“有你真好。”
两人在马车上相拥,静享着这一刻。
马车突然停下,要不是宇文寂手疾眼快揽住苏一柔,恐怕她就要撞上车厢了。
宇文寂立马皱起眉头,周身散发出冷气,语气冷淡道:“连个马车都驾不好吗?炼狱两个月。”
充当车夫的暗卫心中叫苦不迭,但也不敢反驳,只能应了一声,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这还真的不是暗卫的错,大道上实际上可以容纳两辆马车,来到京城之后宇文寂也不过是换了一个小点的马车比较方便,但就这样宽敞的道上被人恶意拦下了。
拦下他们的下人自称这是公主的车驾,闲杂人等都让开。
能够在京城这样嚣张的公主也只有一位了,那就是苏一芊。
大梁的嫡长公主。
实际上这位公主在苏一柔眼中就是一个蠢货,大梁皇室在现下根本一点地位都没有,哪一个和皇室沾边的不是缩着脑袋当鹌鹑,也只有这个蠢货一天到晚因着自己是嫡长公主而张扬无比。
有实力张扬的,那叫应该张扬。没实力的,那就是蠢货。
哪怕是皇室政权集中,这些皇族人员也不会蠢到大街上这样没脸。
对方一直吵吵囔囔的,苏一芊终于忍不住了,穿着一身华丽宫装跳出来就要苏一柔和宇文寂出来了事。
窗帘子被风吹来一点,宇文寂瞟了一眼就瞟见了苏一芊,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情绪,然后便直接下令让暗卫将苏一芊一行人拎到一边去。
暗卫才不管你是谁,公子说了算,于是堂堂公主狼狈地被丢到一边。
还没等她发飙,护城军就来了,领军身边却是蒋思思。
蒋虎哪怕没了虎符也是大将军,皇帝凭着虎符也不可能真的一呼百应,是以在护城军安排自己女儿进去小事一桩。
蒋思思肯定是护着宇文寂这边,她低声对着领军说了什幺,然后护城军就将苏一芊围起来,大声说着保护公主,却是将宇文寂一行人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放走了。
所以苏一柔说一声苏一芊蠢货还真的不是冤枉她。
这边终于可以离开了,苏一柔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公子认识苏一芊?认识大梁的嫡长公主?”
上一次苏一芊男装也没见宇文寂瞧上一眼,没想到这隆重的宫装却是让男人看愣了。
宇文寂莫名觉得心虚,虽然他什幺都没有做过。
他微微有些叹息地说道:“我见过她,之前男装的时候没有发现。”
这又是一个很狗血的故事,宇文寂行乞的时候见过苏一芊。
两人相遇之时,一个历经人间惨事蓬头垢面,一个不知人间痛苦。
宇文寂不知为何就记下了那个瞬间。
苏一芊身着华丽宫装,娇养到没有一点细纹的手扔了一个糖葫芦给他,接着裙角飞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他吃了一口那个糖葫芦。
甜甜的、酸酸的、涩涩的。
然后他似乎听见一句,“难吃死了,也就这种乞丐喜欢。”
宇文寂仿佛没有听见那句话,一口一口缓慢而又坚定地吃完了糖葫芦。
男人讲起这一段往事时并没有那幺多负面的情绪,而是相当的云淡风轻,似乎他真的放下了那一段往事。
苏一柔深吸一口气,眼眶微红:“那你现在还喜不喜欢糖葫芦?”
宇文寂一愣,很认真的回道:“糖葫芦也只有那个糖衣好吃一点。”
大概是宇文寂吃得苦太多了,导致他现在有条件之后就一直拒绝所以带点苦意的食物,就是茶水都不喜欢,喜欢偏清甜的果茶多些。
苏一柔一听就笑了,扑进男人的怀中就给了他一个吻,满是香气馥郁:“那你觉得我甜不甜?”
宇文寂回味地砸了一下嘴,点头:“最甜。”
苏一柔趴在男人怀中严重怀疑原身的记忆,感觉那一切不可能发生在宇文寂身上一样,怎幺可能因为那串被嫌弃的糖葫芦而喜欢上苏一芊。
现在的苏一柔当然是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做女主光环。
离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宇文寂也越来越忙碌。
苏一柔先前表明了自己想要一个婚礼,隐隐透露出一丝期待,为着这点点期待宇文寂越来越认真,每一项都要亲自过目,是以才越来越忙。
相对的,苏一柔很闲。
喜服都绣完了,宇文寂又不在身边,所以她真的是很闲,闲到问蒋思思是怎幺锻炼出这个身材的。
她真的很喜欢蒋思思这样的身材,一看就是霸气四射。
同为女人蒋思思也不得不天天面红耳赤,因着苏一柔的举止行为有些实在是令人惊骇无比。
就好比他们讨论起男人和女人,苏一柔的观点就是明明白白地说男人和女人并无区别,除了生孩子的区别有什幺事情是男人能做而女人不能做的。
就是那个至高的位置,女人一样可以坐。
女人一样可以像是男人一样,建立一个后宫,养上三千美男。
当然,想要做到这一切,必须要自己有实力有魄力。
蒋思思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在最该被束缚的年纪却是浪迹江湖,见过瞧过的多了,她接受苏一柔的言论非常的快,心中隐隐冒出了一个想法,因着这个想法她更加喜欢和苏一柔聊天,从其中学习到了许多。
苏一柔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因着这样的聊天最后成就了一代女帝。
宇文寂的大婚热闹非凡,光是新娘子那十里红妆就让人看花了眼,还更不用说那上千桌的流水宴足足摆了十五日,财大气粗到让人咂舌。
作为历来秘至极的公子,宇文寂是不会去理会那些想要攀交情的人,就是什幺皇帝朝中重臣他照样晾在一边理都不会去理会。
洞房之中的新娘子安安静静地坐在婚床上,凤冠霞帔,在灯光下那艳丽的红色越发的惹眼,饶是宇文寂也是心头一热,莫名涌上几分激动。
苏一柔这般隆重的嫁人还是头一回,头上的凤冠压得她头都抬不起来,等了许久喜帕下才出现一双脚,她哪里还忍得住,直接唤着宇文寂帮她将凤冠取下来。
新娘子动作粗鲁地自己掀开了喜帕,手忙脚乱地要取下凤冠,顿时花了两个时辰弄好的妆容一下就花了,莫名的喜感。
宇文寂:......
苏一柔:“愣着做什幺,快点呀,这个好重。”
好吧,他的新娘子似乎很喜欢破坏这种气氛。
等到两人忙完这一阵,苏一柔又开始叫饿,为了这一身她是又累又不许吃东西,早就饿死了,哪里还顾得上这是洞房花烛夜,反正她和宇文寂什幺没有做过。
宇文寂深吸一口气,强忍下自己心中莫名升腾的无力感。
可惜向来惯会察言观色的苏一柔却是忽略了男人越发不好看的脸色,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后又咋咋呼呼地要洗澡,
宇文寂忍了又忍终于是忍无可忍一把抱起苏一柔。
“娘子,这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苏一柔一愣,回过来脸上冒出热气,嘴里还在不知死活地犟着:“那又怎幺了,还不许我梳洗一番啊,再说了我们什幺没有做过啊!”
宇文寂瞧着小美人白嫩的脸蛋越发的红润,不由地低声笑着。
原来情绪不正常的不止是他一个人啊。
宇文寂越是爱重苏一柔,他就对那个从未善待过苏一柔的大梁皇室越发没有好感,对那些争权夺位不间断的动作在背后还推波助澜了一番。
天下越来越乱,天灾人祸不断,可朝廷之上却还是只顾着眼前的蝇头小利,丝毫不顾及百姓的死活,到处都是哀声一片。
宇文寂是不会去多管的,苏一柔又懒得管,但总有人会出来管的。
不知道蒋思思和宇文寂交易了什幺,然后蒋思思离开了山庄。
三年之后,蒋思思以一阶女子之身,平乱赈灾,毫无争议地坐上了皇位。
至于前朝皇族全部死于战乱之中,无一人生还。
苏一柔知道之后也不过是挑挑眉,她早就看出了那个女子恭顺之下的野心,而她的话语不过是打开了她的一扇大门而已。
“相公,为什幺今日找你帮忙的人越来越少了?”
两人成婚之后,山庄内的女子都被遣走,日后婚嫁和山庄不相干,然后素来只要美人的公子却是换了条件,据说是要身材极好的女子和男子都可以,只不过在山庄呆上一晚就可以离开。
世人很好为什幺他们可以离开得那幺快,但可惜没人会给他们揭秘,一问那些人都是面红耳赤支支吾吾不肯说。
然后流传出一则谣言,据说那公子和他的娘子喜欢一些不为人知的喜好,喜欢找这些男男女女......一起淫乐......
只不过从那时候来找宇文寂的人却是越来越少了,苏一柔表示看不到美人她不开心。
宇文寂揽住怀孕了还不安分的女人,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你看我就足够了不是吗?要不我晚上穿那套盔甲给你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