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就是风,嘴巴还会漏风!”
“砰!”
“想打架啊~强良!”女人双腿一弹,在空中划出一道春光乍泄的风光后重重踩在了地上。
狂风凛凛,散去慵懒放荡的风煞气恢弘,虽然媚眼如丝的时候她才是最危险的,但今夜到场的,他们都清楚。
殿里从来没有安全可言。
“都住手吧~”空气中隐约滋生出电芒的时候,游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大殿回归了阴森的静寂,“谁有接替木句芒和古奢比尸的人选。”
“怎么都不说话了?”
游云一一观察了下方色各异的八位,旋即笑着戏谑道:“总空着,会越来越空的。”
——
天刚刚亮,远东的天际线开始吐露稍带着温热的光。
一只美丽的凤凰在晴朗的高空悄然掠过。
偶尔,从云端的这头穿越到另一头,水做的身体上又披上了精美的霞衣。
宽阔平坦的背脊上,共工面朝前方,如海浪一样灵动的裙装在风中似若天边云雾一般飘逸。
这可便宜了站在她身后的苏烟。
闭上眼睛,鼻尖处总会有发丝撩拨心弦,醉人的清香虽没留在天涯海角,但苏烟坚信,身前的这位女子所到之处,草长莺飞,繁花不凋。
如果不是小腿总有湿哒哒的舌头舔舐,苏烟还能更自在一些。
“烦我干嘛,刚才我差点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了!”
苏烟回过头轻轻踢了一下夜叉,现在,他和姐姐的二人世界已成过去了。
看着一身“装异服”的夜叉,苏烟又笑开来:“还别说,一般人认不出你是只狼!”
夜叉哭丧着脸瞪了一下笑得前仰后合的少年,说真的,这种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此时夜叉的躯体已经恢复了正常大小,只要不是战斗状态,它的体型只比普通的狼大不了太多。
因为夜叉这种灵兽又被戏称为“火爆怪”,愤怒对它来说,就是催化体型变大的药品,怒气越大,身体就会越加庞大。
可是现在别说愤怒了,它甚至委屈地想哭,要不是昨夜里哭干了眼泪,今天的它的眼睛里也不会多了几条血丝。
“嘿~别动~”
“嗷~”
苏烟找准时机一手扯过了一只狼腿,“你看你,腿毛又露出来了”,将马蹄靴整理后在再次给夜叉套好,苏烟露出了宠爱的笑,“这样多好,你要时刻记住,你是一匹来自峡谷的野马~”
夜叉站起身原地转了两圈,哀怨地吼叫了两声,一身战马的盔甲让它动起来畏手畏脚,要是给同类看到,定是一番耻笑。
“苏烟。”
“啊?”
苏烟站起来,身体紧紧贴上了共工的后背。
“远点!”
“那个~风大,嘿嘿~”苏烟识趣的退后一步,看着在白纱裙下若隐若现的腰肢,一时间竟然有些心猿意马。
共工当然不知到苏烟在心里把她和春心苑的花魁拎出来做了对比,所以她依然目视前方说道:“前面是内东方了。”
“内东方!”苏烟一惊一乍的行为吓坏了一旁的夜叉,无处安放的狼腿猛地一缩。
苏烟激动坏了,他没出过镇子,如果没有前几天的意外,自己怕是会在苍平镇度过余生。
他有想过,在春心苑做一辈子的账房先生也是挺惬意的事。
他享受和天南海北的人磕着瓜子闲扯胡聊,虽然会被老鸨一顿狂追,但总有心地善良的小姐接纳自己躲进花钱才能进的闺房。
他还享受指尖在檀木算盘上疯狂拨动的时刻,虽然经手的钱财进的不是自己的口袋,但精打细算不弄错哪怕一个铜币能换来老鸨一句口头夸奖,他也觉得值了......
“我~是~~裔~~~~~”
稚气未脱的少年音贯穿了稀薄的云海。
共工没有回头,但脸上浮现一抹复杂的微笑。
成长的痛,总在不经意间撕开胸腔,低下头直面炙热的内心,在突突直跳的血管里,总会发现搁浅在安逸背后的梦想。
苏烟,他其实很想出去看看的,看看天有多高,地有多广。
不论如何,冥冥之中的天命,给了他这个机会。
苍穹下,舞凤凰,情到浓时热泪盈眶,逍遥叹,少年郎,追忆往昔再看今宵......
小歪明白主人的心思,一声凤鸣,一头栽下云海,接着,苏烟被大风拂去泪水的眼睛顿时清明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