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冷的月光洒满了整片树海,安详的气氛仿佛能让人们忘了曾经恶劣的天气是怎样的极端。
峡谷里,火堆旁。
苏烟把头埋进了膝弯儿,而坐在他对面的的共工,看起来脸色僵硬。
加上四周像私塾里听课的孩童一样正襟危坐的群狼,使得这幅温馨的画面总有些稀古怪。
良久。
“我太没用了~”苏烟小声的说。
共工单手捏着精致的下巴,即使她是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水,但她依然想不通为何苏烟的圣痕无法装进灵兽。
苏烟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应,便抬起了头,颤抖的火光映衬出一张失落的苦瓜脸。
“我没见过这种情况”,共工的视线挪到了苏烟的手腕,“甚至~历史上从未出现过。”
“说不定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苏烟此处的声音和虫蚊无异。
坐在第一排的夜叉看见少年头上顶着一片自责的乌云,则是走到了他的身边,伸出舌头舔着脏兮兮的衣角。
共工看着低头不语的苏烟,双手五指交叉托着下巴思考着后面的路。
“如果没有灵兽,他在拔中死亡的可能将......”
“唉~”共工轻叹一声,她并不是怨天尤人的仇世者,相反,她很快有了下一步打算。
“过来~”
苏烟拍拍屁股,听话地走到共工身边蹲了下来,狼群的首领夜叉愣了会,也走到了共工另一边坐下。
“这不是你的问题,但总要面对。”
说完,共工分别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一人一兽,“恩......既然你俩已经冰释前嫌,还成了朋友,不如你就让它跟着你好了,缔造契约免了则是。”
“什么?”
“嗷嗷?”
一人一兽都张大了嘴巴,共工的话着实吓到了他俩。
“姐姐~你~你让我牵着它招摇过市,其他不说,吓到百姓们怎么办?”
苏烟一边说着,一旁的夜叉还露出尖尖的獠牙配合了一番。
“你没有灵兽,会死在拔里。”
“奥,那就带着吧~”
“不对~”苏烟后知后觉,俊脸上爬满了好,“到底啥是拔?”
共工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了下去:“带上它,虽然你和他无法在圣痕中立下契约,但我也从来没见过被降伏后的灵兽在没有缔结契约的情况下如此亲近降伏它的人类。”
夜叉见共工指了指它,便低下了头埋在了地上。
“有没有搞错,你还害羞!”苏烟掐着腰吐槽道。
“好吧~”旋即苏烟点了点头,站起身时带起了一阵火星,“话说回来,怎么安置它?”
共工的烟眸精光一闪。
“装扮!”
说完,两人一同扭头看向了傻楞在那的夜叉。
悲伤的泪水从狼的眼睑温柔滑落,今夜,他的狼生面临着脱胎换骨的蜕变......
——
落山,殿前的樱花落满在宽阔的大道。
这里也下过雨,泥土的芳香中还带着湿漉的温暖,所以几种不同的脚印很快蒸发不见。
殿堂内,灯火通明,十二只颜色各异却都绚烂璀璨的座椅安静地排列在殿堂两侧。
座位本没有名字,但它们的主人是主宰万物的存在。
因此久而久之,裔们开始习惯了“座”这个称谓。
座左右各六张,整齐对称。但仔细打量的话,就会发现右侧的最后一张座颜色黯淡,与其他十一张相比就像是没有生机的朽木。
不过除了几缕尘埃,今夜在座的各位皆不在意这张年久空闲的座椅。
大殿后方的浮屠壁,五圣贤的脸在灯光下跃然纸上,好不真实。
“祝融怎么没来?”先开口的任然是五圣之首的游云。
理所当然的沉默。
终于,两腿呈叠放姿势半躺在两张椅子上的人回答了今夜的第一个问题。
“听说在闭关修炼,说是要一己之力灭掉北域妖族的残枝党羽。”女人说得随意,然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惹怒了对面脾气最暴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