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阴冷的侧脸和激昂的话语让苏烟握紧了拳头,滚滚热血涌上头顶,而就在这时,长满冰刺的冰球开始破裂,一声声悦耳的破碎声过后,细小的碎冰风化成雾,飘向了苏烟的脸颊。
水雾渐散,顺带拉开了夜的裙带。
“上善若水,水本清无,救众生于苦世,亦如回春妙手。”
日隐于山涧前的最后一缕阳光扫过瘦削的少年,那张英俊却稍显稚嫩的面庞又活了过来......
——
夜深,一魅影灵巧地穿梭在错综复杂的树木之间。
苏烟正如撒了欢的兔子跳跃到高高的枝头上时,脚下的水流却没能跟上失去重心的身子。
繁盛的树枝面对这具男性的躯体节节败退,苏烟的屁股差点摔开了花。
共工倚靠在树干叹了口气,看着面前面露苦相的狼狈少年,慵懒的眼里闪过欲言又止的色。
“总不能直接说他太笨拙吧......”说实在的,苏烟这倒霉孩子的确根骨平庸,资质下乘。
不过共工心态乐观,比起修学过旁门左道的术师来说,一张白纸的纯粹也是难得的宝贵。
“嗯?”
深邃如汪洋大海的瞳一时变得锐利。
“过来!”
“再近一点!”
苏烟捂着屁股突然羞涩,扭捏的样子让共工剑眉微蹙。
“哦~”
共工纤长的手一把扯过苏烟的衣衫,两张脸突然近得只剩一张宣纸的距离。
“你到底是谁?”共工逼问这话的同时释放了滔天威。
面对明的恐怖气息苏烟已经忘了喘气,大脑一片空白。
“姐~姐姐”,苏烟艰难地吐露字句,“我是~苏~苏烟啊”!
共工手掌轻挥,少年如断线纸鸢从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后砸进了远处的灌木。
挺立的胸脯上下剧烈的起伏,光滑的额又渗出了少许的汗。
刚才苏烟从树梢坠下后,共工不经意内视了苏烟的胸腔。
那颗不为人知的心脏居然在没有节制地吸收了圣痕中不断产生的力。
就仿佛它曾经做过同样的事情一样熟练。
这太可怕了!
共工难以保持冷静,她首先怀疑的是苏烟的身份。
但苏烟从草丛中爬出来,用两只担忧中还带着畏惧的眼睛偷偷地看自己的时候,共工有了另一种猜测。
“这颗心脏......不是他的?”
“过来”,共工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散去了威轻问,“疼么?”
苏烟小心挪到共工身前,额头上起了一个夸张的血包。
“不疼~”
共工伸出食指轻点在血包上,凉爽席遍苏烟全身。
“忘了刚才,我失态了。”
“那你还是我的姐姐么?”苏烟直勾勾地与共工对视着。
“嗯~”
共工准备起身,苏烟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就像婢女服侍自家小姐一样搀起脸色恢复平淡的女人。
“咱们去哪?”
“捕捉灵兽。”
“姐姐你的手腕怎么会有血印,受伤了么。”
“别多话......”
“姐姐你是不是换了一条裙子......哎~哎~别扔下我~”
黑夜漫过的苏烟的脚踝,纵他百般不解为何共工骑上小歪独自扬长而去,但刚学会的身法类术派上了用场。
圣痕在林间闪烁着诡异的白芒,脚下轻柔的水流携卷着上下浮动水浪让苏烟的移动勉强追随着天空中耀眼夺目的凤凰。
苏烟并不知道,他施展的叫做“平步青云”的术何止这点能耐。
因为目前世上,发现苏烟身体内的那颗黑色心脏能够吸收圣痕里产生的大半力的......
只有......水共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