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扯开嗓门骂我:“你和男学生乱搞,你就是荡妇!不要脸!对我不义!犯错了不想解决办法想轻生,你就是不义!不孝!”
ok,我不义,我不孝,我承认自己是荡妇,只要王二不会因此耽误毕业,不让我再多一份愧疚便好。
或许王二的安静让师父无法忍,他走到楼梯口吼:“你给我上来!”
王二怯怯上楼,见我的狼狈只是皱皱眉头,一句话说不出口。
师父大手一挥:“你走吧,工作室你不能住了!”
他转身就下楼,我以为他去收拾东西,跟着跑下去,见他行李早收拾完了,只有一个旅行袋,就放在门口。
开门时,王二哭了,我也不知道为啥,哭着扯他的袖子拼命把他往回拽。他拿掉我的手,哭着说:“你好好的……跟老师也好好的。”
独在异乡唯一能说知心话的人,他不要我了。
我瘫在门口,看电梯上来,开门,王二进去,关门,电梯下行,液晶屏数字从9到1。
狠狠摔了防盗门,我奔回卧室把门关紧,靠在冰凉的毛坯墙面上放声嚎叫,梅子在外面哄我,“你别难过了,没事,老师不是真的怪你。”
爱鸡巴怪不怪,爱他妈谁谁,老子难受,老子就要喊。
师父往死了敲门我也不开,我心想敲你妈逼,你他妈不有钥匙么!
也许他是察觉所做所为太过刺激我,也许是顾念旧情还想和我继续厮混下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软下态度,叹口气说让我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就和梅子一同离开。
反省,我是该反省反省,还是自己太年轻,是人是狗分不清。
大哭一场后,我给我妈去了个电话,想和她解释一下发生的种种,还没等我多言,我妈就说:“妈妈觉得你们老师挺怪的,他跟我说那些事,都不是他该说的。宁波呆得不开心就回来,或者换个城市也行,没事。”
我妈说得平平淡淡,让我心里更难受,虽然我也没准备混得多出人头地,但我知道她是失望的。
她不是失望我没混好,而是我没混好,无法在别处成家立业,她便没了借照顾我为由离开老家的机会。
和我一样,她也想走。
我妈很像樊胜美和房似锦,多年来被原生家庭压榨得不成样,我爸无能,格局又小,她也很想逃离。
来到宁波后,有次我妈深夜点电,破天荒说了很多心里话,也说了她之所以同意我走,是希望我能在外面安身立命,好让她有地方投奔,摆脱姥爷和舅舅给她的压力。
所以她说我不开心就回家,没事,真的没事么?
所以我不开心了,我能回去么?我觉得不能。
我不能,便只能暂时留下来,研究下一步的去处,远离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