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长拿出一块血肉,保险柜不是冷冻柜,拿出来的时候上面还有血滴下来。
他仔细地擦了擦,将肉放在了丧尸的嘴边。
丧尸就像嗅到了肉味的野狗,顿时疯狂地咬上了血肉,凶残地撕扯起来。
监狱长一边提防着,不让它啃到自己的手,一边回头看了一眼保鲜柜里剩下的库存,眼里闪过一道冷光。
“是时候该补充了,不然阿然要饿了。”他呢喃一句。
等丧尸“用餐”完毕,他想要给她擦一擦嘴边的血迹,在得到又一口凶猛的啃咬之后,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既然累了,就休息吧。”
他转身出了房间,将丧尸的嚎叫关在门后,又恢复成冷酷精英的模样。
监狱长坐到电脑前,想要点开标着“警卫长”的按键,在点下去之前犹豫了一下,转而点下另一个通讯的端口。
“监狱长,您有什么吩咐?”电脑里传来一个声音。
“刚才那两个人,都好好关起来了吧?”监狱长问。
“是的,现在已经关进了禁闭室。”
监狱长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脸上没什么表情,“偷跑是大罪,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犯了,今晚就处理掉吧。”
通讯那端沉默了一秒,“是,监狱长,这次还需要送到您那吗?”
“当然需要。”监狱长说,“我会给他们祈祷,让他们来世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明白了监狱长,您真是仁慈。”通讯那边的声音有些崇敬。
监狱长露出微笑,“就这么办吧。”
……
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池芯几人现在还完全不知。
他们跟着裴嘉德,正在通往那个传说中的八号房。
刚才监狱长说完这个词之后,裴嘉德的反应不是假的,这个房间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客房那么简单。
池芯和姜从筠互相依偎在一起,战战兢兢地缩在两个男生后面,悄悄抬眼打量着周围。
整个监狱的设计,就像一座阴森严密的古堡,走廊的墙壁是不知年月的石墙,又没有装饰,又没有透窗,长长的一条路看起来沉郁阴暗,仅凭转角处一个不大的窗户透进来的几丝日光照路。
郁襄和裴嘉德套话:“裴……兄弟?你是姓裴吧?”
“是。”裴嘉德头也不回。
“裴兄弟啊,你看我们也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郁襄笑嘻嘻地说,“不如你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个监狱呗?”
外面的人都对这个传说中的监狱有些或多或少的好,郁襄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突兀,反而更凸显出他有钱无脑的公子哥形象。
裴嘉德仍然没回头,“告诉你们也无益,想在这里待着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丢掉自己。”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怪:“何况你们应该也待不了几天,不用太好。”
这个“你们应该也待不了几天”,在这阴暗的走廊上说出来,有种让人心里发毛的感觉。
郁襄当做没听出来:“说说嘛,我给你钱,烟,你想要啥我都给你。”
裴嘉德却不再吭声了。
郁襄讨了个没趣,发出“切”的一声,嘟囔道:“不说就不说,开一个破监狱还真当自己登基了。”
这是他的真心吐槽。
但是因为太弱智了,裴嘉德更加不想理他。
在裴嘉德的身后,四人暗暗对视一眼,池芯摇了摇头。
她觉得目前不益太过声张,虽然身体没有给她发出预警,但是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她下意识地认为这些能独立生存的地方,没有一个是水浅的。
四人也没有再多费口舌,安静地跟在裴嘉德后面,整个监狱安静得仿佛只有他们几人的脚步声。
这里连电梯都是那种老式的,只有铁栅栏没有防护墙,进去之后简直像鬼屋实际体验。
这电梯吱吱嘎嘎地将他们送到了六楼。
“这里是客房。”裴嘉德终于出声,“再往上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这里的犯人都危险至极,为了不产生什么意外,我奉劝各位不要乱跑。”
视野倏然开阔起来。
住人的部分,是巨大的方形镂空设计,无数房间环绕着中间的空地,池芯探头望去,发现只有六楼的房间被安上了不透明的房门,再往上的七八九楼,所有房间的门都是粗壮的铁栅栏,应该就是牢房。
这些牢房里现在没有一点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都被派出去劳作了。
景修白说:“我之前听说,东鲁堡监狱不止是全世界最安全的监狱,还是容量最大的监狱,这些牢房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多。”
裴嘉德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家父的职业和业界有些关联。”景修白又开始说谎不眨眼,“我对这方面的讯息也多加关注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同行”让裴嘉德产生了亲近心里,他蚌壳一样的嘴巴居然被撬开了。
“这里只是西区。”他说,“原来一共有四个差不多的区,能容纳几万犯人。但是这几年送到这里来的犯人变少了,这几个月更是一个都没有……监狱长就下令把多出来的地方改装成农场和田地,这样也不用太过依赖外界的补给。”
“两边的犯人是随机分配的吗?”景修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