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其妙就想到些以前的事情。
她在这里第一次在宋景年面前脱衣服——哦不是,应该说第二次,第一次是“面试”的时候。
宋景年那时看出她的生涩恐慌,说要给她进行一些“入职培训”。
“晚晚,我教你。”
她被叫到老板的小卧室,看着老板关门,听老板叫自己脱衣服,有种自己是不是要被潜规则了的惊惧。
但转念一想回过味来:自己决定要做个“女仆”,要躺在无数男人身下,又何来什么潜规则。
反正是要挨操的了,给谁不都一样。
业务不精的话,她企图换取的酬劳也无从谈起。
易晚胡思乱想,低着头勉强脱完衣服,自嘲地扯扯嘴角,察觉到男人靠近,却依然不敢抬头。
虽然是下定了决心,但自学生时代的噩梦从来没有真正醒来过,她在那之后第一次面对性交这个问题,身体不由得自己控制,手脚冰凉,脖子僵硬。
裸露在外的乳头却因为紧张和寒冷而挺立起来。
宋景年彼时对易晚更多的是探寻。
探寻记忆中的她,探寻不知道过往的她,探寻眼前的她。
看着眼前畏畏缩缩的小白兔,他预感只是靠她自己调节情绪是不可能成功的。
大灰狼宋景年一步往前,直接伸手按住易晚的额头,逼迫她抬起头来。
易晚反复告诉自己要放松不要反抗,一双眼睛里盛满涟漪,波光粼粼。
地下的房间没有窗户,宋景年的灯光又暗,此时女生的眸子便是这屋里最光彩夺目的东西。
他直面这一汪清泉。
脆弱易折,水一样的,她。
看见她身体时腾起的暴烈欲望突然一滞,但依旧高声喧哗着让他进一步,再进一步。
宋景年手上继续用力,女生的头被迫继续向后抬,雪白修长的脖颈完全暴露。
他另一只手迅速揽过她的后腰,用力把人往后一折,张口就吮住她的颈窝。
易晚一开始以为他要吻她,这也是她从来没有练习过的内容,但令她万幸的是,宋景年对她的嘴唇似乎暂时还没有兴趣。
可是除了嘴唇以外的地方,他似乎都很感兴趣。
他力气很大,几乎是瞬间就在她侧颈留下一个殷红的印记,接着再不断开拓新的领土。另一侧,中间,再往下……
而她颤抖着呼吸,也不敢动。
直到他即将要吃到胸口的蓓蕾,易晚才又勇敢又害怕地抬起双臂轻轻抱住他的腰。
说是抱住,倒不如说是夹住。小女生正在无意识地抵抗他的身体,隐隐还企图往外推。
宋景年松开她一点,抬起头再看她的眼睛。
像是从地球的另一边偷来了满怀的月光,打碎了装进瞳孔的池子里。
摇曳浮动,却那么柔和。
宋景年屏息,然后后撤半步,捞起她的小腿弯将她抱起。
易晚惊呼,连忙搂紧了他的脖子,任他把自己放到床上。
这回力气很轻,不像刚才。她定了定,抬头撞上宋景年的眼。
漆黑不见五指的墨色,哪怕是搅起情欲浪潮的时候,也让人看不透。从儿时到现在一直如此,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确实是景年哥哥的眼。
易晚终于找回一丝能够让她赖以维持的熟悉的东西,如释重负般地开始真正的呼吸。
长长的气流喷在宋景年胸口,痒。他难耐地把怀里的人箍紧了点。
他有话想问,有很多困惑想要解答。
为什么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要选这份工作,为什么我看见你就忍不住硬了。
千万言语选不出该先说哪一句。
宋景年最终还是采取了行动。
像是为了弥补多年前,突然得知她已经离去,站在家门口无言的自己。
那时他遗憾,自己连她的名字都没有叫过。
他吻住她颤抖的唇,低低地唤她一声,又一声。
“晚晚。”
“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