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乔对着铜镜,伸手碰了碰被撞的红肿之处,只觉得刺痛万分。01bz.cc现下他的右眼已经眯成壹条缝,早已没了往日的俊,倒显得滑稽可笑,怪道那老媪看着他那番表情。随後又想起那名赤衣女子,初次见面自己却如此狼狈,竟觉得有些涩然。
壹边的老叟奉上了湿布膏药,宁乔见老叟皱眉担忧,便与他说笑:“以往我都不敢出门,每每出门便多有女郎掷果投琼,只得躲避。从前只听闻那洛阳民风如此,潘安公每逢出游便掷果盈车,谁曾想这风气竟进了蜀郡。这便也好,保安康才知美丑。现下怕是无人能正眼看我,我行路走更是方便。”
老叟道:“方士可是不闻左太冲效岳游邀,因貌丑群妪齐共乱唾之,委顿而返之事?”
宁乔抚掌大笑:“善哉!”只这壹笑又扯疼了伤口。
老叟慌忙替宁乔敷上药,道:“方士可曾听闻现下关於秦府的流言?说是秦府入了妖邪,那妖邪便是秦将军最後壹任夫人,姓裘名婵,去年九月因坠马而亡。这蜀郡之人都道其心有不甘,魂灵不散。”
这人物宁乔却不曾耳闻,便问:“为何有此言?”
老叟又道:“二八年纪,嫁给老翁也便罢。毕竟秦将军乃壹世豪雄,可方士你有所不知,这秦将军素有克妻之名,前头两位娘子,都成婚未到壹年便去了。裘婵是他壹个部下的独女,那部下在战场上替秦将军挡了壹箭,弥留之际将那女儿托付给秦将军。本意当是替她寻门好亲事,谁知那秦将军见其女美艳,便将其硬留在身边做了续弦。施恩反作仇,可不冤孽!”
宁乔叹息道:“秦将军八字乃是天煞孤星,本就无父母妻儿缘,留得壹子已是迹。偏这八字煞气重,最好战,无往不利。此女也是可惜了。”
老叟将药敷好,又与其絮刀了些药理事项,便提着盆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