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乌黑的眼睛凝着莫名的光,望着他的眼睛,“如果他长得丑,我就离他远远的,反正他又不能对我做什么。”
郦珩只觉得胸口发闷,终于问道:“那你喜欢李沅还是喜欢我?”
她毫不犹豫,“我喜欢你。”
他脸上重新露出那种温顺柔软的笑意来,唇追逐着她的脸颊,气息潮热而迷离,“那你可以嫁给我吗,他可以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甚至还可以更多。”
“可他真的很有钱,之前还买下了莲子湾。”她故意想要激怒他。
他阴郁着脸,有些不甘心,“我赚的钱都会给你,还会给你做你爱吃的菜,我比他好多了,而且,我还有尾巴,你不是最喜欢尾巴了吗?”
说到后面,他有些控制不住尾巴上的戾气,眼睛微微发红,狠狠箍住了她的腰,“还有,我们以前也结过婚,阿忆和沈珩那一世,算起来,你早就嫁给我了。”
见他终于不高兴,寻意意赶紧用灵气压制他身上的戾气,笑了起来,“骗你的,我才不愿意嫁给李沅。”
他眼睛瞬间亮晶晶,“那你愿意嫁给我,对吗?”
尾巴忽然被她重重一握,他霎时呼吸颤抖起来,却听见少女睨了他一眼,脆生生道:“你不就是李沅,我才不嫁给你。”
他一顿,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被戏弄了,尾巴忽然紧紧缠绕住了她的腿,他微微起身,影子投射到门框上,将她彻底罩住,眼里的琥珀色如同凝结的湖水,暗潮汹涌。
她下意识要躲,脚腕被他一把捉住,他像一只矫健的野豹,忽然将她摁倒在地。
寻意意乌黑的眼里清晰地倒映着他的模样,仿佛料定他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郦珩也的确不敢强迫她,他只是下意识逗着她玩,俯下身,忽然将吻落在她额头,有些委屈道:“那我可以嫁给你。”
嫁给她……
她终于撑不住笑意,摸了摸他的头发,“那看你以后的表现吧。”
说完,她搂住了他的腰,又反手将那条尾巴又捉了过来,用灵气一寸一寸愈合。
他高兴得不得了,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野兽,脑袋一直往她胸口拱,又亲又咬。
她的气息也变得不稳,膝盖不小心顶到他的腹部,受惊吓般缩了回来,她问道:“阿珩,你是不是很难受?”
他闷闷“嗯”了一声,背脊弓起,回答,“不过我可以忍着,意意,你多摸摸我的尾巴就行。”
虽然真的很难受,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够心急,只有意意真的愿意,他才会做到那一步。
他不想再看到她那么难过的样子了。
她骄傲便骄傲,那是她的本性。
那也是他喜欢她的地方。
寻意意坐了起来,刚刚的嬉戏打闹让她头发披落,就那么垂在了肩头,如一匹上好的绸缎。
她的眉眼浓黑鲜丽,黑暗中也能盈盈如水,唇瓣沾湿后,一片妖红,更显得妩媚动人。
她望了他一眼,仿佛以往那个谁都不放在眼里心上的帝女大人,慵懒又风情,她忽然抱住了他的腰,“阿珩,你抱我去床上吧。”
他心口一阵颤动,几乎以为自己要听错了,可看见她那双不再冰冷的眼,他又定了心。
宛如捧珍珠,他小心翼翼抱起了她,迷离地吻着她。
他知道,她一贯坦荡,虽然高傲,却从来不别扭。
怀里的少女纤软的手臂勾着他的脖颈,鞋子被他脱了下来,两只赤.裸的足在他怀里晃晃荡荡,踩得他气息不稳,他只好用尾巴将它们束在了一起。
她也随着他,脚趾无意识勾着鳞片。
她像以前那个好的、大胆的帝女大人,天真又邪恶地诱哄着他,“阿珩,我要在上面。”
他呼吸已然不稳,将她褪去的衣衫随手甩落到沙发上,他没了第一次的屈辱感,反而莫名愉快,“好。”
幽暗的房间里透出一点月光,错落照耀着圣洁的雪山,光痕如水,无声流转,没入纤细的腰肢。
少女眼里水光跌宕,她垂眼,望进少年琥珀色的眼里,湿漉漉的睫毛,好像一捧春雪融化的痕迹。
煞气凛冽的龙尾此刻紧紧附着少女光洁的背脊,挺括的鳞片在两片细细的蝴蝶骨之间来回逡巡。
她四肢都是软的,到底娇气,不一会儿就东倒西歪,少年不得不起身,用手臂支撑着她,一边亲吻着她的鬓发。
她好像很好,声音细碎,“你,以前,不累吗?”
他笑了起来,贴着的心脏好像都发出嗡嗡的共振,有种少年人的自得,“我才不累,姐姐累可能是因为,姐姐是水做的吧。”
他是意意创造出来的,符合她纤弱的审美,但是他毕竟是“妖龙”,并没有想象那般孱弱。
她脸蓦地红了,却故意绷着脸,好像不开心,“你为什么……忽然叫我姐姐?”
他说,“我一开始来找你的时候,就是叫你姐姐,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就像我们刚刚那个样子。”
她别过了脸,断断续续,“我才……不记得。”
他将她抱得紧了些,语气温柔,“可我记得。”
他好像忽然又变成了一只黏人的赖皮狗,撒娇一样叫着她,却恶劣顶撞。
“意意……我想听你说喜欢我。”
仿佛苦苦追寻了那么久,只为了听她说这么一句话,她心一软,捧住了他的脸,眼波如水,将深藏的情意毫无保留地倾倒给他,“我爱你,阿珩。”
——她确确实实如自己说说过的,只要将心中的恨意释放,她便会全心全意的爱他。
忽然察觉脖颈之间湿漉漉一片,好像是少年的眼泪,他的吻落在她耳垂处,珍重道:“我也爱你,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