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地暴露,夏侯邑也跟着起身,折扇拱手。
纪良他们早就在褚朝安身后叫嚷起来,全都看出了对方的不怀好意。
“陆师兄,别听他的。”纪良小声道。
陈晋也倾着身子探头过来,“对,别理他们!”
还有不少弟子出言附和,众人的交谈,江烬尽收入耳。
褚朝安抽了个空,对他们安抚一笑。
接着,他转回头,从座位上站起。
夏侯邑见他起身,还当褚朝安是要应战,然而下一秒他就僵住了。
“怎么会没有机会,”褚朝安眉目温驯,精致的白皙面庞浮起一抹真诚的笑,“夏侯公子与我已有两面之缘。”
......
一席话,叫殿内一众都听出,夏侯家主刚才的话显然有问题,不难看出是在刁难。
既然已有两面之缘,又何来的‘久闻’、‘结识’,这样的冠冕堂皇的言辞。
褚朝安在说完那一句,不带半分停顿的继续说道:“夏侯公子为人大方,一出手便包下了百花楼与人观景,着实令陆昀佩服。”
‘百花楼’三字一出,高居首座的蓬莱阁阁主秀眉微颦。
夏侯滕极也是一顿,猛地看向夏侯邑,后者脸色变了又变。
“什么百花楼?”夏侯滕极粗声问。
未等夏侯邑回话,只听上首的岑锦曼开口,“百花楼乃蓬莱一景,今日我吩咐下去,让弟子带陆昀师侄前往观景......”
剩下的话,无需再说明白。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清,他们对夏侯世家大公子受尽夏侯家主宠爱、性格跋扈早有耳闻。
从方才夏侯家主和褚朝安的三言两语,再由蓬莱阁阁主出声就可断定夏侯邑做下之举。
非但为了邀人观景、赶走于百花楼观景的朝衍宗弟子,事后还故意为难,仗势欺人的手段属实低劣。
“邑儿!陆昀小友说的可是真?”夏侯滕极面色黑沉下来。
“父亲,不是这样,我是想请然弟一同......”夏侯邑急于解释,却听一声高喝,被迫停了话头。
“够了!”夏侯滕极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性,听到‘然弟’二字就更加确定了,“你给我下去。”
夏侯邑僵着没动。
齐温然在位置上也坐不住了,“义父......”
......
这般盛大的场合,夏侯滕极也做不到再为夏侯邑兜着,欺负小辈不说,还纵容儿子在蓬莱阁放肆,太丢人了。
齐温然见父子二人僵持着,想了想又转头看向了夏侯邑,希望后者能够暂时先认错,“邑哥。”
夏侯邑梗着脖子,今日实乃耻大辱,他若是真就这样走了,才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想到这,夏侯邑恶狠狠的朝褚朝安瞪视过去。
褚朝安淡淡回视。
“昀儿,”江烬唤他,低声询问,“可是受了委屈?”
褚朝安摇头,敛眉道:“没有。”
江烬细细看他,“那便好。”
正在大殿中的气氛因为夏侯世家父子二人变得有些诡异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啧。”
凤倾轻嗤一声,“原来仗势欺人,也可不用道歉?”
他这一句,明显指出了夏侯滕极包庇亲子的举动。
褚朝安往上首看了眼。
凤倾没有看他,手中一柄玉扇轻巧转动,灵动非常。
见到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褚朝安心中哼笑,再看夏侯邑手中的那把折扇。
以他贴身妖奴的身份,不难猜出什么。
凤倾不喜有人同他一样。
夏侯邑的扇子该丢了。
褚朝安垂下眼。
......
另一边,夏侯邑无端被妖皇针对,脸色一白。
夏侯滕极也再顾不得颜面,立时踹向夏侯邑,将人踢得一个趔趄,“还不向陆昀小友道歉!”
夏侯邑险些摔倒在地,只能咬紧牙关,对着褚朝安道了句,“得罪。”
能说出这句话,已经是夏侯邑的极限。
说罢,黄色身形微动,他利索的运起灵力便出了大殿。
殿中重又变得一片祥和,只是夏侯世家那边环绕着些许低气压。
凤倾打了个哈欠。
“陛下可是累了?”岑锦曼适时开口。
蓬莱阁与朝衍宗关系不错,这也是她会在刚才出言的原因。
褚朝安看了过去,经绷紧几分。
“有点。”凤倾抬了抬眼,片刻后,忽然想到什么。
他道:“明日武斗,本皇也遣妖参加如何?”
听到凤倾这话,褚朝安心里‘咯噔’一声,隐隐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紧接着的,就是他下一句话。
“本皇有一贴身妖奴,符合年纪,血脉之力也算尚可,便想让他也去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