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四位重量级人物齐聚一堂,让褚朝安心绪有些起伏不定。
特别是,冥王也在此,他完全没有收到消息。
只能说,这位的行踪实在是叫人捉摸不透。
“昀儿?”
江烬侧了侧头,眼温和看着褚朝安,刚刚他的反常自然是瞒不过江烬,尽皆被后者纳入眼底。
褚朝安垂了垂脑袋,没有解释他刚才的反应,只轻声唤了一句:“师尊。”
江烬收回目光。
待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撤离,褚朝安这才小心抬头,望向正徐徐走入大殿中央的凤倾一行。
蓬莱阁阁主见他前来,起身迎接道:“妖皇陛下。”
她身旁的女弟子见状,上前把阁主身旁的位置让出。
“岑阁主。”凤倾散漫一笑,踱步行至上首。
岑锦曼微微弯唇,美艳的五官含着笑,显得愈发动人,颇具韵味,“陛下愿亲自前来,真是蓬荜生辉,乃我蓬莱之幸,请上坐。”
主位一分为二,蓬莱阁阁主与凤倾各自落座。
这样的安排,没人觉得有何不妥。
“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岑锦曼一番客套过后,便有不少弟子从殿外端着美酒珍馐而来,一一呈到众人身前的矮几上。
俱是难得的灵液琼浆,实在大手笔。
......
晚宴气氛很是活跃。
褚朝安不经意瞥了眼在首座上怡然自得的凤倾,又看了看殿内一角,苍山派的所在。
皆为皇者,待遇天差地别,让他不由有些好笑,却并不担心自己会被识破身份。
在褚朝安身侧,是正在与各宗掌门相对小酌的仙门首座,高阁之上,那个显示着‘1%’的进度条也还在,未曾挪动半分。
冥界的隐息之法其高,想来冥王这一手早已是巅峰造极。
眼下大能云集,竟也没人察觉分毫,委实厉害。
他方才来时看到有般若寺僧人前来,都说佛修是冥界克星,如此看来也不尽然。
不知是谁先提了一句,“今次的武斗规则如何,阁主可是做了改变?”
若是没变,那就同往年一样。
岑锦曼嫣然一笑。
看见她这笑容,不必说便是有别于往常。
倒叫众人来了兴致。
“观阁主这笑,想必是有不同,可否说说,让诸位好提前有个准备。”某门派掌门说道。
这位掌门的提议,叫众人全都起了兴趣,纷纷出言。
岑锦曼则是卖了个关子,“确实是与以往不同......”
“哦?阁主快说说,好叫我们听听如何。”
盛会十年一次,为上一届胜出的第一名的宗门举行,规矩皆由胜出的宗门来定,虽有可能大大为定下规则的宗门提供便利,却也不容置疑,且各凭本事。
“诸位何必急于一时。”岑锦曼没有因为众人的呼声而道出规则。
就见其美眸弯弯,红唇张合着道:“武斗时就知道了。”
......
蓬莱阁阁主卖的这个关子,非但没有让他们觉得败兴,反倒纷纷被勾起了好心,兴致大增,更加想知道今年的武斗规则如何。
朝衍宗虽为第一大宗,上次大比却是落了下风。
加之近年来世家崛起,不少人都怀了些其他的心思。
褚朝安为自己倒了杯果酒,酸酸甜甜的味道,不觉腻味,很是爽口好喝,清新灵液充斥口腔、滑入喉管自带一股淡淡灵力,最终汇入丹田紫府。
正当他再要倒上第三杯,淡雅嗓音传了过来,“昀儿,少喝些。”
褚朝安歪了歪头,看向江烬。
“会醉。”江烬眼眸中蕴起些许笑意,对他道。
闻言,褚朝安歇了再倒的心思,“嗯。”
投在他身上的阴寒目光愈显放肆,褚朝安抬起眼撇了撇对面坐着的夏侯邑,对方的视线是不加掩饰的狠毒。
他看过去后,只见夏侯邑对着他,勾起了嘴角。
很快,在他一侧的夏侯家主,夏侯滕极在这时出声,他端起桌前的一杯酒水,对着江烬道:“听闻望均仙尊收徒,大典未能到场实在遗憾。”
江烬笑容清润,“夏侯家主严重。”
只听夏侯滕极话锋一转,抬手指向褚朝安,“想必这位,就是仙尊爱徒了。”
一时间,大殿中只剩下高阁上传下的悠扬琴音,所有人都被夏侯滕极这番举动吸引了注意力。
***
江烬微微笑着,稍偏过头,“昀儿,还不见过夏侯家主。”
褚朝安听话点头,对眼看去,语气不卑不亢,“见过夏侯家主。”
夏侯滕极呵呵笑了两声,竟是一时没有给出回应。
他这个态度,使得殿中众人有点摸不准。
略精明的已经看出,夏侯家主是想向望均仙尊的徒弟发难了,只是夏侯家主也未免太过莽撞,那可是仙门首座之徒,岂容他出言挑衅。
不少人都想到:许是仙尊这些年愈发沉寂,夏侯滕极怕是忘了,当年望均仙尊一剑破九霄的风光无两了,才他让有了这般作态。
少顷,夏侯滕极才道:“果然仪表不凡,小小年纪就已经有金丹修为了。”
褚朝安不为所动,静待下文。
果不其然,夏侯滕极的下一句话就是,“吾儿夏侯邑久闻仙尊之徒天资过人,早就想要结识一番,奈何没有机会,难得如此盛会,何不让他二人切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