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片沉寂。她又试探性的问了句:“凤翮?那是你的名字吗?”
他没有回答。
戴月溪听闻小师妹捡了个人回来,兴致勃勃地就来了。正好半道上截住取了药的陆玉缥,两人说着话一起过去了。
那人仅着单衣,衣衫濡湿脏了大片,背上还有不少破损处。他束着短马尾,两鬓处有垂下的发丝,垂着眼盖着长长的睫,右眼眼角处有颗浅棕色的泪痣,鼻骨高挺,不知哪里受了伤,唇色颇浅。
对男子而言,他算是长得极秀美的了,但并不女气,仅仅是让人觉得是个妍丽少年而已。
“啊,二十二了还长得那么嫩。”戴月溪摸摸自己的脸,“我可只大两岁呢。”
凤翮垂着眼,不说话,也不看他们。
陆玉缥被二师兄拉着袖子出了房门,“他不会是个傻的,才被扔到河里的吧?”
她手上金疮药都还未放下,又回头望了眼坐在案几旁低头沉默的少年。“应该…不是吧。他都长得那样大了才被扔出来?况且我刚刚问他话,他只是不爱说,却都能懂,”陆玉缥捏着瓶子,在手掌中无意识地婆娑,“这么好看的孩子,谁舍得扔呀。”
后句她说得小声,戴月溪耳朵倒很灵光。他大呼小叫:“原来你喜欢这种长相的男人!”
小姑娘觉得凤翮好看是真,她虽坦率,但也架不住师兄这般惊呼。耳尖有点发红,她一把把金疮药塞到戴月溪手上,“你去问问他能不能自己搽,我去找小五要身衣裳。”
小五左庭与陆玉缥一般大,今年十七岁,还在窜个子,所以他那儿有刻意做长些的新衣裳,他还没够到穿,正巧能临时给捡来的青年临时穿一下。
“喂,你能自己抹药么?”戴月溪将小药罐摆在凤翮面前的桌面上。
青年抬头望了他一眼。眉眼轻扬,目光相接,眼色幽静深沉,是一点亮光于暗处波光粼粼,也是夕阳落入地际最后一抹余晖,直勾勾的。
戴月溪被这样直勾勾的目光看得一窒。他这才注意到这青年长了双凤眼,还是双美人勾魂美目,配着眼下泪痣,若是目光能软些,极有可能就能带出媚态与风情来。
好在他的态不见任何温软。这样巧妙的组合,出现在一个青年男子身上,异地混合出别样风姿。
凤翮短暂地看了来人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再与他对视,顿了一会儿伸手拿了桌上的金疮药。
他的外衫是由他自己方才被脱下来放在一边的,腰间的软剑也解了下来,放在一边触手可及的桌案上。
戴月溪觉得气氛委实尴尬了些。他也不能盯着一个只着单衣的男人看,目光四散,最后落在了那柄软剑上。
他指了指,问道:“这个,能让我看一下吗?”
没有得到回应,戴月溪伸手向桌案靠了些,见那人没有动作,这才大胆的执起到自己眼前。
佩剑的剑柄上,首端有些凹进去的地方,能摸到有一枚小小的图腾。这是不成文的规矩,铸造者通常会留下自己印刻的地方。
戴月溪亦是铸剑师,下意识习惯随手摸了摸,觉得手感有异样,又低头盯着看了会,越发眼熟。一拍脑袋:“诶呦,这剑可了不得。”
————————
开新文啦。情人节把第一章发上来!!但是设定估计得第三章左右才能清楚,这篇得谈好久的恋爱欸……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