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要娶她的,不是吗?她怎麽可以践踏他的誓言而投进别的男人怀抱?她怎麽可以在献身之後,却残忍地对他选择背叛?
不,他不准!他不会允许的!
她以为不告而别,便能够彻底在他世界里消失?呵,简直天真的可以!在他季斯祁的字典,没有办不到的事。无论天涯海角,他定会找到她。
是的,他会找到她!他会找到她的,他会……
三个月大的身孕,让雨曈变得丰润许多。采购了几样蔬菜,抚了抚微隆起的肚子,她露出了满足的微笑。「宝宝,我们到家罗。」
习惯性地对宝宝说话,他的存在让她满足地有种踏实与安定感。
「妈咪要开门罗,等等啊妈咪……」边滔滔不绝地开口,边掏出钥匙。这份温馨与宁静,是她这些日子来最大的幸福。
子尧安排了这遮风避雨的小屋,让她和宝宝暂时有个栖身之地,她心中除了无限感激,更万分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平静。然而,这份幸福倏然终止,一名不速之客的出现,却嘎然地打断她今日难得的好心情。
「为什麽躲我?」大手猛然攫住她,那黑瞳深沈地迸射出危险。
「你……」他的出现,让雨曈错愕。
直勾勾地注视她,季斯祁眯起眼。「说,为什麽躲我?」
「为什麽不告而别?为什麽一声不响就走掉?为什麽没经过我的允许,便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嗯?」大手加重了纤细手腕上的力道。
凭什麽这样质问她?雨曈吃痛地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
「放开你?」牢牢抓住她的手,他冷笑。「你以为我会再允许让自己放开你?」
他的野蛮与霸道,让雨曈气恼。「但你是我的谁?你凭什麽?要走是我叶雨曈的自由,难道还得事先向你报备?」
季斯祁再一次严厉逼问。「说,为什麽躲我?为什麽?」
「放开我……你放开我……」扭动身躯,雨曈奋力地挣扎着。
他索性一针见血。「因为你肚里有了孩子,对不?」
如遭电击,雨曈倏然停止挣扎。怔怔然望着他,她喃喃地开口。「我……」
孩子?天,他……他知道了?他全知道了?但是谁告诉他的?是凤姊?还是阿春?可她们答应过替她保守秘密的,他怎会知道?怎会知道的?
「为什麽不回答?是心虚?还是默认?」
雨曈撇过头,逃避着他的注视。
心中燃烧的嫉妒,让他失去理智又更加重大手的力道。「说,孩子谁的?」
啪!重重地赏了他个耳光,雨曈气愤地全身颤抖着。
屈辱的泪水含在眼眶,她怒不可遏地仰起头瞪视着他。
为什麽生气?为什麽她的眼受伤地彷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若有所思地盯了她半晌,心中的揣测让他的胸口泛起了一丝窃喜。
舔去嘴角的血水,他挑动剑眉。「难道你肚里的孩子是我的?」
小手一挥,又狠狠地甩了他个巴掌——啪!
她的愤怒,愈加证实了他臆测的真实性。「原来你怀了我的孩子?」
该死的,她竟然……竟然怀了他的孩子而打算对他隐瞒?若不是菁菁和安琪,她是否打算隐瞒他一辈子?是否打算永远不让他知道真相?
但为何不告诉他实情?为什麽她选择的是不告而别?难道她後悔怀了他的孩子?难道她的刻意消失是为了张子尧?
复杂的情绪纠结,喜怒的情在俊脸上交错;胸口断然地有了决定,抓着她的手便强硬地迈开步伐。「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放开我……你放开我……」雨曈抗拒。
「我不会放开你的!不会!」牢牢抓住她的手,他的语气坚决地不容置喙。
为什麽来找她?为什麽他还不放过她?「为什麽?为什麽?」
「为什麽?因为你肚里怀的是我季斯祁的种,我有权利带他回到原本该属於他的地方,我不会允许他流落街头,你明白吗?」语毕,他再度迈开步伐。
「不要!不要……」雨曈使尽全身力气抗拒着。
他索性将她拦腰抱起。「不要也得要,你已经没有权利说不,懂吗?」
她没有权利说不?他以为他是谁?他凭什麽?这孩子不是他的,这孩子与他无关,孩子是她一个人的!是她一个人的!「放开我!你放开我……」
放开她?季斯祁猖狂地笑了笑。「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
「我不会放开你的,听见没有?」靠近耳边呢喃,他低沈的嗓音有如宣誓般轻轻地吐出一字一句。「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不会……」
俐落地将她塞进黑色保时捷,季斯祁便驾着车疾速地扬长而去。
「放开我!放开我!」扭动手腕,雨曈欲挣脱他的箝制。顽强地停在原地,她使尽全身力气拼命地抵抗。「你放开我……」
雨曈的喊叫声,唤不醒他被浓浓占有慾蒙蔽的理智。
丝毫未顾及她的柔弱与娇小,牢牢抓着她的手大步迈进。强硬地欲将她带进季宅;他蛮横霸道的行径,简直如同无理的暴君一般恶劣。
心急如焚,一路飞车追赶的张子尧,抵达随即开口大声吓阻。「放开她!」
「你疯了你!放开她!快放开她!」他该死的竟然不懂怜香惜玉?
他的出现,让雨曈燃起希望。她伸出手呼喊。「子尧哥,救我!救我……」
「雨曈,别怕,我不会让他伤害你!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冲上前,便要握住她挥动的手。他会保护她!他张子尧无论如何都会好好保护她。
然,季斯祁却抢先一步将她拉至身後。「怎麽?打算上演英雄救美?」
「但你以为——我会允许让你从我身边抢走她?」他的目光倏地转为锐利。
拐走雨曈这笔帐没找他算,这会儿他倒是自动送上门来了?
张子尧愤怒地驳斥。「雨曈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谁抢了她便算!你问过她意思没有?她是心甘情愿跟你走?你知不知道你该死的吓到她了?吓到她了?」
「我不需问她意思,更不管她是否情愿;要也好不要也罢,她都得跟我走!至於我是否吓到她,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与他无关?多狂妄的语气!「你凭什麽?」
「就凭她肚里怀的是我季斯祁的种!」这理由足够他死心了吧?
「你的种?怎麽现在才来承认你的种不嫌太晚?」
「是否太晚,同样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与你张子尧无关!」不愿再与他多谈,捉着雨曈便迳自迈开了步伐。「跟我走。」
「不要!不要……」停在原地,雨曈依旧顽强地抗拒着。
她再度发出求救。「子尧哥,我不要留在这里,你快带我走!带我走……」
「别怕,我带你走!我这就带你走啊!」张子尧冲上前拉住雨曈。
然而,此举却惹恼了季斯祁。猛然一挥拳,便重重地打在张子尧脸上。
妒火燃烧。粗鲁地抓着雨曈双肩,他将她拉近与他对视。「你就这麽急着离开我?你就这麽急着跟他走?」
深深吓坏的雨曈,不断哭喊着。「我要跟子尧哥走……我要跟子尧哥走……」
「放开她!你放开她!」张子尧不死心地再度冲上前。
再度狠狠地一挥拳,一抬脚;熊熊的怒火,全化为拳头毫不留情地将张子尧打倒在地。他严厉地指着他。「我警告你——别打她主意!」
「别靠近她,别再妄想介入我与她之间,她是我的!她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属於我的!是我的!你听见没有?」语毕,倏地重重关上大门。
拦腰抱起雨曈,便头也不回地向前大步迈去。
一路上尖叫、挣扎,雨曈仍不断地哭喊着。「子尧哥……子尧哥……」
那声声喊叫,无疑更增添他胸口的怒火。阴郁地绷着脸,铁了的心不为动摇;好似思忖着什麽,他不发一语地缓缓朝卧房步了去——
将她抛向柔软大床,他眯着眼深沈地盯着她。有如一头注视猎物的黑豹般,他全身散发着一股危险而致命的气息。
「你……你要做什麽?」诡谲的氛氲令她害怕,雨曈频频後退。
将她固定在身下,季斯祁将热气吐在她的脸上。「做什麽?你说呢?」
他的靠近,让雨曈惊慌失措。「不要碰我,你走开!走开!」
注视的目光愈加深沈炽热,他放肆地挑起雨曈下颔。「怎麽我不能碰你?」
「走开!走开!你走开……」挥舞着拳头,她奋力地搥打。
大手猛然擒住两只不听话的小手,季斯祁恼怒地眯起眼。「你就这麽急着推开我?你就这麽不愿意待在我身边一分一秒?怎麽他能碰你,我不能碰你?亦或你的心里该死的还在想着他?还在想着那个张子尧?」
「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再见他?作梦!」致命的吻骤然落下。
激狂地吸吮她的嘴唇,像只饥渴的野兽强烈地需索她的美好。彷佛惩罚她这些日子来的不告而别,他深深地在雨曈唇齿间留下一个个属於他的印记。
拉开距离,注视的双眼流露浓浓的占有。「记住没有?你——是属於我的。」
「你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他狂妄地宣誓着一遍又一遍。
屈辱的泪含在眼眶,雨曈瞪视他。这算什麽?是羞辱她?还是教训她?但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他季斯祁的所有物!「我不是你的!我不是!」
「你是。」他的眼坚定。
雨曈大吼。「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怎麽都怀了我的孩子,你还想否认?」他不悦地挑动剑眉。「你以为否认就能改变事实?你以为否认我就会放你走?一个月後举行的婚礼,会更加证明这个事实,会让全世界知道你是我季斯祁的女人,你明白吗?」
什麽?婚礼?凭什麽替她决定她的未来!「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麽?」
「就凭你肚里怀的是我季斯祁的种!」这理由足够让她乖乖认命了吧?
﹁那又如何?我有我的自由,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未来!﹂
「由不得你。」季斯祁冷冷开口。「你要也好,不要也罢,总之,婚礼势必照常举行;你会是全天下最美丽的新娘——属於我季斯祁的新娘。」
季斯祁起身背对她。「折腾了一天,好好休息吧。我会给你时间适应,我会给你时间习惯;让你习惯我……习惯做我季斯祁的女人……」
语毕,高大身躯伴随着重重关门声;上了锁,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雨曈这才猛然惊醒地冲上前去。死命地转动门把、拍打叫喊,但回应她的却是一室的寂静。这算什麽?这算什麽?
「你开门!你开门!开门!」雨曈仍不死心地继续拍打叫喊。
凭什麽囚禁她?凭什麽限制她的自由?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他是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
为什麽不开门?为什麽将她锁在这房里?他将她当成什麽?他将她当成什麽了?愤怒的情绪燃烧到极限,雨曈愈加激动地不能自己。
天啊!他竟然囚禁她?他竟然该死的囚禁了她?但她不是犯人,凭什麽囚禁她?凭什麽将她关在这房里?他凭什麽?凭什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