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被这“仁善”二字惹得满心别扭,便屈指去敲他额头,眸底却是含着笑的,“施点小利小惠就将你收买了,这般奉承我?长安夸我仁善,违心否?”
“对你,说不出甚违心之言。”他不曾与宿欢多说这个,只笑道,“家主在我眼里,处处都好。”
这时将她放在心上,哪怕她再多不是,那也算可以容忍的。如此,这话祝长安讲出来,真是半点儿也不心虚。
腻了几句,宿欢便由着他为自个儿领路,在这处府邸里四处闲逛着。间或看见几个乘乱逃走的侍人婢仆,宿欢看着好笑,祝长安更是不管。
终了回到正院,禁军中尉目不斜视迎上前来,将某个紫檀盒递给她,颔首道,“锁扣精密,臣难以打开。若强自拆毁,怕是会损伤内里的东西。”
宿欢顺口问了下祝长安,却听他道,“的确见过,我也晓得钥匙在哪。”
听言,她眉尖轻蹙,“……嗯?”
“那回家父还未曾来得及收起来,便将它搁在书房案几上。”祝长安低敛着眸子,只道,“家父指上有戒,乃青玉所制,戒面拆开与锁相合,扭即开。”
拦下欲要仔细询问的禁军中尉,宿欢揉着眉心低声抱怨,“你私下与我说不成么,非得牵连进来。担心你爹?”
“担心他作甚。”祝长安声量并不压低,也没有半点儿避讳的意思,“是为了与你牵连上。”
祝府里定然有旁人的眼线,他这样一来,又岂止是说了个戒指的事儿?又哪能清楚他可曾知晓旁的呢?
“……真他娘作死。”宿欢揉着眉心一时语塞,却也并未加以遮掩,只对那禁军中尉交代了句自会给陛下解释,便朝着祝长安轻哼了声,语气讥嘲的道,“请罢,入宫见见祝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