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哄了几句,宿欢方才没见虞后哭出来。
虞后身为世家嫡女,生来便是得嫁给太子的。尽管未出阁时再怎般娇惯着,待许给当今了,虞家该有哪儿用着她,便毫不迟疑的托她办这办那,甚于还想将虞家女再许给如今的太子殿下。
她有个极好听的名字,唤作虞卿。
念起来温温柔柔,字音低缓,平添缠绵之意。
再,虞卿生得个好模样,也不过三十一的年华,且惯来涂香抹脂,浑身凝肤娇嫩得如那些芳华二八的小娘子一般,雍容端华的眉眼间却又比那些未经人事的姑娘更添风韵,此刻愧疚又柔和的看着宿欢时,不晓得能让多少郎君面红耳赤得不敢与她对视。
“昌平怕是还起不来,您先用点膳食罢?”扶着她出了内寝,宿欢递了个眼色便有宫婢将羹粥膳食端来,呈与案桌上。见虞卿坐下了,宿欢便去舀了碗肉糜粥,搁在她面前,再递调羹,笑道,“我还未侍候过长者用膳,娘娘便赏面好歹用上几口?”
虞卿怔了下,随即不禁失笑,看着宿欢那极肖其父的含情目,心底难免酸涩不堪,“我的错,竟还朝你使起性子来了。”
“娘娘过得苦,哪怕耍性子又怎样。”宿欢低眸为虞卿布菜,唇角却仍旧含着笑,虽弧度清浅却柔和温软,不经意抬眸朝虞卿看去时,那墨灰色的眸子里漾着的暖意惑人至极,让她一再失,“您惯来便是将苦楚都自个儿压着,又无人诉说,昌平也是个疏忽大意的,半点儿也不曾察觉您平日里的愁闷。可您再怎么不豫,也不该弄坏了自个儿的身子。若是病了,您岂不知有谁会心疼难过?”
“姨母不如你想的通透。”虞卿回过来,丢下这句话便不再多言了,用玉箸夹过菜肴,仪态雅致的用着膳,赏心悦目的很,可眉眼间的愁绪却又添了些许。
半晌,待虞卿撤膳漱口后,宿欢方才问她,“娘娘知晓是何人欲要加害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