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北洛带夜九到了饭厅,便发现人都到齐了,几个弟子都坐在饭桌前,情严肃,坐的笔直,若不是眼里的好出卖了他们,就更像在等待检阅功课。看到北洛身后的夜九,弟子们发出一阵惊呼,目光更是灼热。要不是刚才师父教训过要守礼,早就咋呼起来。
“来来来,九儿快过来坐。”曲寒庭坐在长桌的主位上招呼她,左手边是他夫人谢柔,右手边空出两个位子,他让夜九坐在右边的第一个位子上,看北洛冷哼一声自顾自的拉开第二顺位的椅子坐下,她明白过来自己坐的正是北洛的位子。
待他们入座后,谢柔便挨个为她介绍起方仁馆的五个弟子,“来,我给你介绍,北洛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是我和寒庭的养子,也是他们的师兄,你们也认识了。”
她先轻拍了拍坐她旁边大约十四岁的女弟子,“这是张晴,是他们的大师姐,如今已来方仁馆学习三年了,家就住在这栖霞镇上,家中卖丹奈为生,早先我们刚搬来的时候她家里人对我们多有照拂,后来两家走动的多,她父母听我们开设方仁馆,便将这孩子送过来学习,晴儿没课时也常会来帮忙。是几个里最稳重的了。”
听到师娘如此夸奖自己连忙摆摆手谦虚道:“承蒙师父师娘教导,多帮些忙是弟子应该做的。夜姐姐叫我晴儿就好,你刚来可能不知道,栖霞的丹奈比糖甜,你若喜欢,以后的丹奈我都包了。”夜九听完,冲张晴笑了笑,点头说好。
话音刚落,坐在左边最外侧的一个年纪看着不到十岁的弟子忽然咋呼起来,表情十分委屈,“晴师姐你好偏心,每回我向你讨要果子你总是要提好多要求,做到了才会给我那么几个,怎么来了美人姐姐你就全包了。”
“你呀,丹奈吃那么多,若不给你点限制,我家是有多少丹奈园子也不够你吃的呀。”张晴笑道,周围人一片哄笑。其实一个孩子能吃多少呢,只是怕他吃多了甜的吃坏牙齿,才会每次限制他。
那小弟子知道自己被嘲笑吃得多,挠挠头,不想在夜九面前丢脸,连忙转移话题,“美人姐姐,我叫楚一,这是我弟弟楚二,我们也是这个镇子的,父亲是个游商,经常不在家怕家里女眷被欺负,送我们兄弟俩过来学一些武功好能保护亲人。”
他弟弟是坐在北洛的旁边的小孩,看着也是个顽皮的,接着他哥的话,“是啊美人姐姐,师父说大丈夫顶天立地,天生就应该保护女人,告诉我们是谁欺负了你,等我们学好了武功,帮你打回去。”
北洛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就你们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习武,如今马步都扎不稳,还替别人报仇呢,怕是美人迟暮都等不到了。”
“北洛师兄!”楚一和楚二不愧是兄弟俩,异口同声,叫北洛不要拆穿他们懈怠课业的事。
“北洛师兄,你就不要再拆他们台了。”剩下那个男弟子也开口了,大约十二、三岁的孩子,主动自我介绍,“我叫罗定恩,是莱阳人,三年前师父路过莱阳与我家结缘,不久前遵循当年师父和家父的约定,拜入门下。如今也住在这馆内。夜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
“吩咐谈不上,能少给大家添麻烦就不错了。”夜九低下头,似是羞赧,“你们也不必叫我夜姑娘,以后相处时日不少,曲先生曲夫人叫我九儿,我又比你们都大,你们唤我一声九儿姐姐就好。我有心想为方仁馆出一点绵薄之力以为报答,可一不会洗衣做饭,二不通四书五经,只略懂一些剑术,虽与你们不同,但基本功还是可以指点一二的。”
“不知九儿姑娘的剑术师承何处?”曲寒庭是见过夜九的剑的,谢柔带她回来时她手里一直紧紧握着一柄剑。
“华山派,一个无名小派而已。”这个世界应该是没有的。
“是曲某孤陋寡闻了,不过倒是很想见识一番。”曲寒庭听到有自己从未听闻过的剑术就来了兴趣。
“晌午饭后,与我比试一场如何?”北洛天赋极好,这些年跟着曲寒庭学剑已学有所成,对剑术一道上是很有信心的,有心想通过比试试探夜九的实力,“你内伤未愈,我们纯以剑招分胜负。”
“北洛!”谢柔正想责备北洛。只听夜九已经答应下来,“好啊。”
“点到为止即可。”曲寒庭了解北洛,若是不让他找机会探探夜九的实力,他怕是一时半会不会承认夜九,见谢柔还想阻止,立刻摆手道:“好了,没事的,菜都凉了,大家快吃吧。”
一顿饭吃的众人心满意足,期间谢柔不停地给夜九夹菜,说她过于瘦弱,让她多吃点,夜九推脱不得连连道谢。看的楚一楚二都眼红,也让师娘给自己夹肉吃。谢柔一向宠爱弟子们,见小弟子开始争风吃醋,就一视同仁纷纷给他们添菜,饭桌上忙碌异常,最后曲寒庭心疼夫人看不下去,假咳一声,弟子们才消停下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