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像我外露的、冰冷又咄咄逼人的性格,理所当然是很难得到正常男人的青睐的。
以前我没有想过考虑一个长久固定的伴侣,或者说我也许下意识的考虑过,但是现实一直啪啪啪地给我打脸。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呢,我总有办法弄到手,但是除了弄到手好像就没有了别的意义。
如果谈到喜爱的话,我喜爱王琦,但是他到底怎么想我又无从可知。
我感觉自己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跟以前不一样。
我从不会从客观的角度去打量自己,因为不屑于去严肃的审视,那样是没有意义的,每个人都不一样,何必拿别人的框架来把自己牢牢框柱。
以前我会把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到黎芝兰身上,现在,我又忍不住臆想着,如果真的没有黎芝兰,我会是什么样子。
完全想象不出来。
我终于可以看清楚自己身上有些地方是不正常的,交友不正常,恋爱不正常,也许以后结婚也会不正常。
最后一口酒灌下,微醺之意上来刚刚好,脚下有些轻飘但好歹还可以正常走路。
我就这么走着回了公寓,到了门前,酒意又散了不少,身上带着余热。
摁开密码锁,将包包和钥匙全都放在玄关的柜台上,前方的窗纱被拉开,万家灯火照进来,也无需开灯,星光闪烁。
踢掉鞋子,赤脚走在地毯上,朝前往右转,正要去开放式厨房倒杯水,看到桌前的身影,我登时打了个机灵,警惕的喊道:“谁?”
那人手中拿着铁质的方块,在窗外射进来的微光下,闪着金色的光泽。
叮咚一声,火苗亮了起来,那人对着火苗点燃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我快步走到旁边摁开顶灯,暖白的光线将那人的面貌清晰明白的描绘出来。
闵邵军穿着一身定制的西装,英伦风格的黑色,胸前的口袋上折着一张格子小手帕,两腿交叠,掐着烟的右手手肘杵在横过来的左手心上。
他的头发往斜侧方拨去,露出平坦的额头,深刻的五官,下巴处仍旧留着胡渣,两颊处的反而踢掉了。
一双眼睛悠悠的冷静地看过来:“去喝酒了?”
我梗了一下,立即反击道:“喝酒有问题吗?你怎么在这里?”
我就像个浑身竖起刺的刺猬,语气很有点冲。
闵邵军似乎轻哼了一声,只有动作没有声。
他朝外吐了一口烟圈,眼睛望向桌面:“我想你最近也许没有好好休息,想着给你做顿饭。至于我怎么进来的,因为你的门上的密码曾经跟我说过。”
我看着桌上早已冷却的菜肴,知道自己误会了,后悔刚刚的反应。
“对不起,爸爸....”我快步走过去。
他率先一步站起来,将香烟摁息在烟灰缸上,双手端起冷菜去到灶边,道:“估计你晚上也没怎么吃,我热热,你随意吃两口吧。”
闵邵军说的随意,让我十分愧疚。
“你来了多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微笑着抿唇,转开天然气的炉子,利落地翻炒着青椒牛肉:“七点就来了。我打电话,你会接吗?”
闵邵军很快把三菜一汤都热完了,端到宽大的原木餐桌前。
两个人面对面,气氛稍稍凝滞着吃了点。
在我游天外的时候,的筷子不知怎的,从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闵邵军望了过来,那一眼,让我打了个激灵。
“我来捡吧。”他绕到这边,将地上的筷子捡起放到水槽,又从筷筒里重新抽了一双。
脚步声来到我的侧面,我盯着桌面,不敢看过去。
他从我僵硬的手里抽走筷子,将新的塞到我的手心里。
男人温热的大手将我的包裹住,他的气息再次渡了过来:“怎么了?又紧张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气氛不对,气息也不对。
正常的闵邵军是不会这么说话的,不会有这么多反问句,更多的是陈述句或者就是关心的交代。
果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