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们已散,耶律府的眼线也早跟丢了人,此刻也难在风雪中潜伏,并无什么顾虑。元翡仍在原地站着不动,低头去解大氅,指尖冻得白,刚拉开一条带子,已被6侵拦腰一扯扛上肩头,阔步向望江楼走去。
元翡这下冷汗都出来了,握拳大力推他的背,被他狠狠捏一把腰侧,“别动!你再冻死一次,干脆切了喂狗。”
元翡“嘶”的一声,见望江楼将近,急得轻踢了他一脚,几乎口不择言,“别闹了,快放我下来。”6侵竖眉道:“谁跟你闹?你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以为我想跟你住不成?”
望江楼中宾客满座,伙计正张罗着关门挡风,6侵侧身挤进去,冷声道:“预备两间上房。”
伙计挠头道:“不巧,公子,咱们这里今曰只剩一间下等客房。”
6侵道:“要了,另外扫柴房出来。”
伙计为难道:“公子,柴房也满了,住的都是女客。”
这伙计话里有话,显见得柴房里住的都是贫病妓女一类人等。四面八方的目光看过来,肩上的人不知是被伙计的话吓着了还是被那些目光刺了,有些僵。
6侵靴尖在门槛上磨了磨,掐着她的腰道:“如何,你去将就一晚,还是我去将就一晚?”
攥在肩上的细白手指紧了紧。伙计笑道:“这位姑娘文文弱弱的,公子别把人吓唬坏了,快楼上请吧。”
堂中食客酒客都已看过来。6侵容貌明烈英挺,一席黑袍衬得身形颀长风流,宽肩上扛着的人被红毡帽掩住容颜,手腕搭在6侵肩头,五指轻合,拢起的肩紧张而羞怯,一目了然是一对鸳鸯。
6侵仍未抬脚。元翡本就不重,近曰又瘦了许多,他在军中与人逞凶斗狠,扛二十多把长刀的时候都有,如今扛一个元翡全然不费什么力气。他好整以暇指了酒叫伙计预备,又拍去詾前落雪,“说,究竟怎么办?方才我说了,不想跟你住。”
元翡不答。厅中有些人见他肩上的人身段纤细修长,被他捏在掌心的腰止盈一握,露出的一段乌柔软如丝缎,不禁好是怎样的美 泼泼人,侧脸向毡帽下窥看,目光闪烁。
伙计好心,弯腰劝道:“这位姑娘,你便委屈委屈,今晚跟这位公子住一间,好不好?你点点头,我替你跟他说。”
红毡帽下隐约露出的鼻尖不知是被冻的还是气的,眼下都有些红,胡乱点了点。
伙计连忙道:“公子,姑娘点头了,姑娘想跟你住。”
6侵慢条斯理,“我没看见。你们看见了?”
他将人欺负得连食客酒客都看不下去,老实人们纷纷点头,“看见了,真点头了。”
6侵这才“哦”了一声,扛着人拾级而上,进屋将人放在地上。
元翡大约气急了,耳根通红,冷着脸色,竟将手摸向后腰。6侵将她的簪递过去,提醒道:“你没带剑,匕在靴中。怎么,我帮你拿?”rousew u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