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空荡荡的懊恼。他记得自己昨晚最过分的话是要和秦至简“算了”,当时他说出口就开始后悔,梁函很清晰自己心底那股翻腾的情绪是不舍。和秦至简在一起生活快两个月了,秦至简无声无息,却把自己完整地契入到了梁函的习惯里。只是起床看到对方不在,梁函就有些下意识的恐慌。
可越是这样,梁函又越是报复性地想要结束这种亲密。
不是报复秦至简,是想报复自己。
让自己狠狠长记性,如果连这种程度的分开他都无法忍受,遑论是一场恋爱呢?
他怎么可能再承受一段恋情的毁灭与终结?
梁函伸手拉开窗帘,灿烂的日光从玻璃中映满他的脸,温暖中带着一点灼热的刺目。他站在原地发了很久的呆,直到身后突然有人喊他,“小函?”
他吓一跳,猛地回头。
秦至简已经穿着一身跑步的衣服,满身大汗,站在卧室门口望着他,“干什么呢?叫你好几声都不答应……你哭什么?”
梁函抬手有点慌乱地抹了一下眼睛。
他倒不是哭,可能是盯太阳太久受了刺激,眼睛里蓄了满满一汪泪。
梁函尴尬地擦掉,看着秦至简有些紧张地朝自己走过来,他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解释着,“我没事,太阳照的……你……跑步去了?”
“嗯,好久没锻炼了,出出汗。”秦至简语气很轻松,“你吃饭了吗?我看门口有卖小笼包的,买了一屉回来。你要饿了先垫两口,好久没休息了,中午我想出去吃,你搜搜,看有什么想吃的,我先洗个澡。”
秦至简见梁函很正常,没多想就进了浴室。
梁函在原地愣了一会,走去餐厅,发现秦至简确实在桌子上放了一屉包子,还有两杯便利店买的豆浆。他拆进碗里,放到微波炉中加热。一屉包子对他们两个而言太少了,根本不够吃的,梁函只好打开冰箱,又找了面包出来烤了两片。
秦至简冲了个澡就出来,头发湿的都没擦干,一边走路一边滴水。
他估计是运动完太饿,走过来直接抓了个包子塞进嘴里。
梁函没说话,拿了家里的拖把,将刚刚秦至简弄出来一路的水渍沉默地擦干。
“别管了,反正一会就干了。”秦至简有点好笑地喊梁函,“就这么点水,泡不坏地板的,你快坐下吃。”
梁函磨磨蹭蹭才过来,犹豫地坐在了秦至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