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鹤避不作答,“连这种水准你都不敢反抗,难怪大家会欺负你,你就不能硬气一点?”
这样的逐玥,实在让他看不出来有哪点值得星楼注意的价值。『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我、我打不过他们。”
“你连打都没打,又怎么可能打得过?”
逐玥紧张地看了看地上,这个人方才以一敌三轻松取胜,虽说是三个低年级,但水平也足够他仰视了。
“你、你好像很强啊?”
枕鹤噗嗤一声乐了,“你说呢?”
“你认识我们班的嬴风吗?他也很强,要是跟你比起来,不知道哪一个更厉害。”
枕鹤估算了一下,“对上现在的他我肯定没有胜算,不过如果是雏态的他,应该可以打成平手吧。”
逐玥深深地埋下了头,“你那么厉害,又那么有钱,真是令人羡慕。”
枕鹤看不出来这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特别弱也算特别的话,而且这种弱也不像是伪装出来的。星楼的委托到此可以终止了,他可能只是一时看走了眼。
他刚想走,就听逐玥说,“我想买一样东西。”
一听到有生意做,枕鹤顿时兴趣大增,“你已经在我这里消费过两笔了,你还有钱吗?”
逐玥谨慎地看了看周围,低声道,“你跟我来。”
枕鹤跟在逐玥后面来到了他的宿舍,看他紧张地锁上宿舍的门。
“现在我已经到了,有什么事可以直说了。”
“我先说我的要求,”逐玥咬咬牙,“我要凌霄在基地偷的那样东西,一模一样!”
枕鹤不相信地打量着他,“对我而言那东西没有什么难搞的,但你真的认为自己支付得起吗?别说什么一整个月生活费这样的话,就算是你一年的生活费都未必买得起。”
“你等着。”
枕鹤看着他一步步打开床头的暗箱,表情越来越惊讶,直到逐玥取出了里面的镇魂石。
“这个,应该足够买我要的东西了吧?”
枕鹤看到逐玥手里的东西后视线便一寸也没有离开,“没问题,一天时间,我保证给你你想要的。”
逐玥把镇魂石又放回了原处,“等你拿到我要的,我自然会把这个交给你。我还有一个要求,就是必须要线下交易,在这里。”
“为什么?”
“不管是你的东西还是我的,都属于违禁物品,次元传送的时候很可能会被安检系统拦下来。”
“如果你是担心这一点那大可不必,天元网的最高负责人跟我很熟,从我那里带出去的商品,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
“不行,我不能冒任何风险,”逐玥坚持,“总之这就是我的要求,如果你想要那块镇魂石的话,就亲自拿过来换吧!”
枕鹤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你要的东西我会准备,也请你把我的报酬保管好,我会亲自来取。”
***
凌霄已经在校长室里顾左右而言他足足有半个小时了,校长猜出来他突然此行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你想要问什么,不妨直说好了。”
既然校长都这么说了,凌霄也就索性问出口。
“校长,你认识一个叫凌星的人吗?”
校长心头一紧,“你问他做什么?”
“这个……”凌霄踌躇着,自从上次见过这个名字后,他就始终很在意,“之前参观基地的时候,直尚博士说过,在同一个能量仓里苏醒的人,拥有同样的姓氏,就像是其他种族的兄弟姐妹一样。我在图书馆,看到烬灭事件的幸存者中有这样一个名字,按照博士的说法,那他就是我的哥哥,我很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
校长慢慢踱了几步,陷入了回忆,“我对这个名字记得很清楚,因为凌星所在的那一届,是我来璧空后的第一届学生。那时我还不是校长,他们也只是新生,我看着他们从一年级升到十年级,就像重温了一遍学生年代。”
“那一届的学生,很多人在雏态九年就已觉醒,而到了第十年,没有觉醒的只有凌星一人。虽然他们身体上觉醒得早,心理上却集体抵触成人仪式,甚至组成了一支反成人联盟,并且在学校里,网络上,不断地拉拢更多的雏态加入。”
“有一次他们背着大人,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召开他们所谓的联盟大会,凌星也被拉了去。就是在那一天,一个人的激素意外失控,然后一个诱发了下一个,直到所有人都不受理智控制,用他们手中的武器,对自己的同伴痛下杀手。”
“凌星迹般地没有被波及,但却在角落里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发生。第二天,当大人们找到他们的时候,活着的人数已经变成之前的一半,而凌星是幸存者中唯一的雏态。”
“那起事件发生后,校长和数名管理者引咎辞职,我也是从那时起担任了代理校长,可凌星已经不再是我的学生了。”
凌霄曾经亲眼见过两个灵魂的离去,对他造成了巨大的震慑,难以想象凌星躲在角落,看着昔日友好的同学们拔刀相向,血液四溅,不断有灵魂飞走时,该是怎样一种心情。然而他不明白校长接下来说的那句话。
“不再是你的学生?为什么?”
“那起事件的幸存者,都留有不同程度的心理损伤,凌星也是一样,他没办法接受成人仪式,也面对不了之前的同学,因此没过多久就退学了。”
“退学?”作为一苏醒就在学院里渡过的他们,退学之后要去哪里生存?
校长从书架的顶层取出一个尘封已久的册子,上面落满了灰,他轻轻将灰尘擦落。
“这是他们那一届的毕业纪念册,这一本就是他的,可他从来都没有回来取过。”
校长翻开第一页,那上面的集体照比起凌霄在图书馆见到的遗照墙还要令人不忍去观。照片上每一个人手里都捧着一副相框,相框里面装裱的是另一个人的黑白照片,他们的毕业照,只能用这种方式完整地呈现。
校长指着最边上唯一空手的少年,“他就是凌星,照片是在他退学前一天拍的,拍完第二天他就离开了,这张照片上的人到现在为止,仍然活着的人也是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