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临时寻来,多半有什么急事,这又不能带你们入宫,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先,照顾好自己,」他看向小玉儿,竖起食指点了点她鼻尖,「然后再照顾其他人,懂没?」
「知道啦,别瞎操心,你照顾好自己才是真的,这宫廷此去没人陪着你,走丢了可糟大糕,没事别瞎晃悠,知道吗?」黛仪轻轻一笑,给他理了理襟口。
「呃,我有这么蠢?」景文瞪大眼睛。
「有。」除了韵芷,大家都是一阵点头。
「……我会注意的,马上回来,嗯?」景文撇了下嘴,微微一笑,轻轻往她们眉心一吻,这就跟着崔予寧上马。
还是骑马自在点,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到了宫廷侧门,崔予寧背后背着一面锦旗,宫门一连过了叁道,景文这去一来急,一来反正上次都让扒了个全身没武装,这也懒得多带什么,几乎空手便来,也没在第四道门多待,这边下马以后两人就步行往大殿直去。
这一在门前站定,宦官往里面通报以后,大殿便开门允了两人入内,正门侧门都闭着,显然里面正在讨论什么大事。
他猜的啦。
一进正殿,久违的竹芩端坐龙椅,正前垂着珠帘,一道道缝隙之后,朱唇轻展笑顏。
在她座前,一名女子端坐在布团上,那人肤若初雪,眉如柳叶,一双玲瓏大眼水灵深邃秋水盈盈,小巧鼻子秀美挺直,皓齿朱唇,长发盘成一般武将的发式,在她座边放了一顶斗笠,上面安着一顶翎子,雉羽长约尺许,斗笠边缘围上一圈黑纱,这人他有点面生,不过她倒是顺着竹芩的目光,眼冷峻的看向景文。
牙败。
「不说了让赶上晚饭便得了么,这都要赶上午饭了。」竹芩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景文,过来。」
他连忙脱了鞋,这就小碎步咚咚咚的跑到座前跪下。
「微臣参见陛下。」
「放4,这人宫廷礼仪谁教的,谁让你走这么大声,惊动圣驾当如何,兰熙,拖下去,车裂。」座前女子面无表情,身后殿柱阴影下旋即衝出一名高大女子,这一出手便要往景文抓去。
说是高大也没有黛仪掬月高,这一抓又兇又狠,好像要一击便抓断他颈骨一般。
谁料景文根本也没抬头,这般伏着身左脚往右前一跨,身躯往胯下一鑽,重心瞬间往左脚一移,右腿便如长鞭往那名叫兰熙的女子脸上就是一脚过去,腿风快而急,那女子没见过这般招数连忙止步,往后翻了个跟斗,差一点点就被直踢脑门。
「大胆刁民,你这是要造反?」座前那名女子声若寒霜,冷冽的瞪着他。
「她忽然攻上来我反射动作嘛,大不了给你赔不是。」景文呆呆的看着她,也不懂自己哪里不对。
「……你还胆敢于我顶嘴?兰熙,取我佩剑,我要亲手把他剁成肉泥。」她目露兇光,方才一退往后的女子这就往腰后一抽。
「殿下,这是大殿,您的佩剑被收缴在外面。」她恭敬的单膝跪下,要不是现在杀气腾腾,其实这个状况还蛮好笑的。
「林大人,快点道歉啊。」在一旁跪安的崔予寧连忙衝上来,对着他头就是连按好几下。
「妹妹别急,这是景文,朕已经免去他一切礼节,他就是朕方才于你说的,汤武的一线生机。」竹芩看着眼前闹剧,忍不住掩唇轻笑了起来,挥了挥手,让两人各退一步,也让予寧住手。
「妹妹?」景文眼睛一瞪,缓缓抬头,呱出了一声鸭子音,「这傢伙叫她殿下,陛下叫她妹妹……敢问尊驾哪位?」
「连我是谁都不知?」女子哼了一声,美目轻闭,再次睁开时,轻啟朱唇,「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赵竹颐是也,一般人都尊称我一声骏云王。」
嗨呀……真他妈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