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紧张极了,只想着赶紧回家,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白,甚至连保长姓什么都忘了。
那保长追得凶,粗短的双腿没两下就跑上前将她堵在身旁一堵砖头墙前。
看着小娘子惊恐的眼,保长得意地眯上了眼睛。
夜色下整个山野都是黑色的,只有小娘子的脸蛋白得几近透明,如雪如玉,又娇又嫩,他恨不得上去狠狠揉捏一把。
小娘子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沿着腰线缓缓往上看去,最后盯住她吓得起起伏伏的小心脏,他心里的躁动一跃而起。
他惦记了那么多日的的小娘子,今日总算能吃到嘴里了!
沈晚夕吓得脸色一白,只瞧见那保长喝得满脸潮红,浑浊的眼球里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红血丝,借着酒劲打了个饱嗝,闻得沈晚夕想吐。
她咬着唇盯着他,浑身打着颤,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阵的恶心。
下一息,沈晚夕默默抓紧了手里的小竹篮,待他扑上来的那一瞬用尽力气将竹篮砸在保长的猪脑袋上!
“滚啊!”
那人口中哼唧两声,仿佛是被她打昏了头,晃晃悠悠走了两步,却也没有倒下,紧跟着又直了身子。
沈晚夕只顾着没命地往前跑,直至走到自家门外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云横在院子里劈柴,听到竹门的响声立即转过身来。
沈晚夕一见到他鼻头就酸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跑上前,想也没想地搂紧他的腰。
夏裳本就单薄,云横胸口被她一撞,热乎乎湿漉漉的东西浸湿了衣衫,心里也跟着痛了痛。
“怎么了?”
他语声寒冽中带着一丝焦急,沈晚夕却只想抱着他哭一会,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说不出口,也怕云横生气。
云横皱了皱眉,说实话他不喜欢她什么都不说,只是闷声啜泣,闹得他心烦意乱。
可此刻更多的不是心烦,而是心乱如麻。
他沉静下来,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味,不是她自己的,只能是旁人的。
眸色一深,云横心中暗吁了一口气,揉着她脑袋安抚了好一会,哑着嗓子道:“先去做饭,我出去一下。”
云横要走,沈晚夕忙拉着他胳膊,眼圈泛着红。
云横勾了勾唇,示意她厨房还亮着灯,快些过去,“乖乖在家等我,好吗?”
他声音难得温柔,连眼眸里都浮上一层柔和的光芒,比云间雾蒙蒙的月光还要柔和。
沈晚夕咬着唇,心里一酸,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云横揉了揉她的头,“不是说明日做豆腐皮吃吗?豆子给你泡好了,今晚你夫君想喝豆浆,你去不去做?”
沈晚夕点了点头,眼底泛过一丝失落,可还是想也没想道:“那你快去快回。”
云横一走,沈晚夕就到厨房忙活起来,将泡了一整日的黄豆焯水,去除豆腥味,然后将黄豆与水调成一定比例,放入石磨孔里慢慢转动,慢慢地,香浓细腻的豆浆便从孔槽里流了出来。豆浆磨好后倒入大锅中,灶底生柴旺火烧开,再用中小火慢慢熬煮,等到豆浆维持到一定温度时,表面就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淡黄色豆腐皮。
沈晚夕取来一根细长的竹棍,眼疾手快地将一大块豆腐皮从锅面挑起,放在架子上等着晾干。
余下的豆浆加了少许冰糖,口感也更加顺滑香甜,沈晚夕才尝了一口,登时烫得一颤,连额头都慢慢渗出了汗。
夏天喝这么热的东西肯定容易流汗,她想了想,又将锅里的豆浆扬了扬,散去热气后再舀到碗里面,凉下来,云横回来就可以直接喝了。
可她等啊等,豆浆都凉得透透的了,云横还没有回来。
她困得趴在桌上睡了一会,直到听到门窗的声响。
她立即醒来,抬眼时却见云横紧紧抿着唇,面色冷厉到极致。
就连看她的眼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和方才离开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人。
沈晚夕心里有点慌,立即坐直了身子,眼睛扑棱扑棱地望着他,小心翼翼道:“你回来了,喝……喝豆浆吗?”
云横冷盯着她,眼睛就像是饿了几天几夜的凶兽,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了这是……
云横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是要喝豆浆的样子,是要喝她的血浆啊。
“云,云横。”
她怔愣在原地,慌了。
平日里云横性子再冷,也决计不会是这样的眼。
可他此时熬红了眼,拳头攥出骨节错位的声音,下一息的时间便将她拦腰抱起,恶狠狠地扔在床上!
沈晚夕身下一痛,直接傻了眼,平日里他就是再凶,也不会这么粗暴地将她扔下!
她惊吓地嘴巴张了张,用力想要推开他,可男人已粗鲁地俯下身来,任她四肢无措,浑身颤抖,他重重地压在她身上,紧接着暴戾地撕扯她襟口,将她白嫩的颈窝、绵软的肌肤肆意卷入唇舌中疯狂啃噬。
沈晚夕浑身痛得散架,她咬着牙,忍痛绕开他滚烫的气息思索了一瞬,是她白天勾引他,所以才会这样吗?
可是下午的时候分明还好好的呀,他怎么会突然发狂!
“云横,你别这样,别……”
她痛得眼泪直往下落,不停地哭声哀求,可他像是根本没听到似的,浑身烫得像炉灶里的火一样,此刻只想将她没入火海,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