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沈晚夕:妈我心态崩了。。。
、香椿鸡蛋饼
花枝回家交代了一声就过来沈晚夕这边帮忙了,因小嫂子腿上有伤不便蹲地,她便主动包揽了拔葱、打水和烧火的杂活,只是锅面上的操作还得沈晚夕自己来。
片刻之后宋锅锅也拔了春笋回来,沈晚夕立即切好五花肉块和笋块,锅中放油烧热,将焯好的五花肉下锅翻炒至边角金黄时捞出,再放入几颗冰糖炒出糖汁,肉块与焯好的笋块一同下锅,放入大葱、生姜、料酒、酱油等各种调味料,最该盖上锅盖小火慢炖。
炖肉要费一些时辰,趁着间隙转头开始忙活其他的菜。
宋锅锅咽了下口水,积极要求帮她看锅,只为出锅前能尝到第一口,沈晚夕也笑应。
花枝带过来的咸鸭蛋其实腌制得不算太好,蛋黄比较实,剥开后没有红油往外冒,不过闻起来还是很香的。
花枝从院子里洗完菜回来就看到沈晚夕取了三颗咸鸭蛋,却没有用蛋白,只是把咸蛋黄取出来,放在石臼里捻磨。
她心里不免揪了揪,以往咸鸭蛋都是庄稼人舍不得吃的好东西,偶尔喝粥的时候一家人才分着吃一个,她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做法,碾碎了还怎么吃?
可沈晚夕双手麻利,一副十分熟练的样子,花枝好地看着她,忍不住问道:“嫂子这是做什么菜?”
沈晚夕一面碾着蛋黄,一边道:“云横今早买了一块豆腐,原先想跟野菜一同下锅做一道素羹,正巧你带了咸鸭蛋过来,我便想做一道蛋黄豆腐羹给你们尝尝。”
蛋黄豆腐?花枝从来没吃过,可是她已经闻到石臼里研磨的香味了,直觉这道菜一定又鲜又嫩,嫂子手巧,准不会失手的。
临近傍晚时分,钟大通率先跑了过来,先是到厨房溜达了一圈,猛吸了一口肉香,这才走到堂屋放下弓箭。
早些时候听花枝回去说晚饭到云横家吃,小嫂子备饭,他便已经开始期待了。一想起上回大雁炖汤的鲜美滋味,他整个人就像疯魔了似的,馋得不行。
下午他到山间四处跑了跑,见半点收获也无,便没想再费时间,天黑之前脚底生烟似的就赶了过来。
果然嫂子家里升了炊烟,满厨房都是春笋焖肉的香味儿。
钟大通都回来了,云横却还没回。
沈晚夕眼底的低沉一闪而过,随即招呼他到屋里坐,却是花枝先问道:“云大哥没有同你一起回来吗?”
钟大通狂饮了口茶,歇下来道:“云横这两天都在蹲一只熊瞎子,原本今晚不回来的,不过我同他说了今晚嫂子请咱们到家里来吃饭,估摸着过会就到家了。”
语罢,他眉眼飞扬地看眼沈晚夕,笑道:“总不能让嫂子一个人在家辛苦,是不是?”
沈晚抿了抿嘴轻轻笑了一下,却是心事重重。
原来,他今晚根本没想回来。
是她自作主张请人来家里吃饭,反倒牵制了他么?
“咝——”
指尖传来微微的痛感,她忙定了定,原来豆腐没切到,却把小半块食指的指甲切下来了。她忙放到嘴边吹了吹,幸好没有流血。
宋锅锅饿得肚子咕咕叫,吵吵嚷嚷地要吃东西。
沈晚夕不知道云横还要多久回来,又怕饭菜做完放冷了不好,便决定先做香椿鸡蛋饼给大家伙先填填肚子。
这几日院子里的鸡很是努力,将前些天吃完的蛋补了回来,沈晚夕从后屋取出四个鸡蛋,一点也不觉慷他人之慨。
锅中水烧开放入香椿芽,用筷子略微翻搅几次,待香椿变成葱绿之时立即从锅中捞出。沈晚夕刀工虽然没有阿娘那么熟练,但在案板上“铛铛”地切那几下也让钟大通和花枝看得目瞪口呆,就好像看一个初出茅庐却已经足够惊艳众人的商州新晋名厨。
沈晚夕没空抬头,片刻就将香椿叶切成碎末,打入鸡蛋,加上盐、胡椒粉、葱末搅拌均匀,再加入一些面粉搅拌成粘稠的糊状。
锅中烧热加油,沈晚夕将拌好的香椿面糊慢慢倒入锅中,形成巴掌大小的饼状,刹那间油香、葱香、蛋香混着淡淡的椿芽香在锅中爆开,“滋滋”地冒着油花。
宋锅锅下巴快要磕到灶台,口水差点没流进锅里面,花枝忙将他拉到旁边去,不许他打扰沈晚夕。
待到香椿鸡蛋饼贴锅的一面煎至金黄色,沈晚夕飞快地将其翻了个面,很快两面都已煎得金黄酥脆,沈晚夕用筷子尖点了点饼面,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夹出了锅,转头笑说了一句:“饿的人先吃。”
钟大通闻着香味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了,却被花枝一个眼瞪了回去,“让小孩子先吃,咱们等云大哥回来一起吃。”
作者有话要说: 云横:我根本不敢回家
沈晚夕:哦,呵呵。
、蛋黄豆腐羹
钟大通悻悻地缩回了手,满脸哀怨,宋锅锅却高兴地快要上天了。
刚出锅的香椿鸡蛋饼色泽金黄艳丽,香味诱人得紧,可偏偏格外烫手。宋锅锅小手被烫得一抽一抽的,左手松开时右手捏住,右手被烫开时左手赶忙捏住,就这样还忍不住咬了一大口,烫得他一边吐舌头一边猛吸气,“太好吃了!这也太好吃了吧!”
钟大通更是心痒难耐,眼珠子差点没长到锅里面去,恨不得从油锅里捞出一个尝尝,终究还是忍住了。
堂屋传来轻微的声响。
云横回来了。
宋锅锅立刻规规矩矩地坐到饭桌旁,他不敢抬头看猎户,只是默默坐着小口地咬饼,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没想到这香椿鸡蛋饼细嚼慢咽起来更是又香又脆,咬一口下去,油水直往嘴里冒,唇齿都是鸡蛋和椿芽的香。
云横身材高大,一进厨房整个屋子都像是拥挤了起来,看了眼正在灶台上忙活的沈晚夕,便移开目光准备做别的事情。
沈晚夕默默煎着饼子,没有抬头看他。
很快装着香椿鸡蛋糊的小碗就见了底,沈晚夕将锅里最后一个油饼捞出装盘,多出的油盛出,再将锅里简单清理了一下,“花枝,把碾碎的咸蛋黄拿给我。”
咸蛋黄递过来,身后人却没有出声,淡淡的青草味混着尘土气息,沈晚夕瞬间感觉周身都局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