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远,我……”陈央的脸上满是震惊、心疼和自责,他颤抖着手想把少年的t恤放下来,却被人用力抓住了手腕。
陈家远做了一个迄今为止最大胆的决定。
他抓着陈央的手,在男人不解的目光中,慢慢放到自己肿胀的乳尖上,凝视男人的目光痴迷而狂热,“陈央,我喜欢你,所以我不介意你对我做这种事。”
“什幺?”陈央脸色大变地抽开了手,指尖还残留着那处柔嫩的触感,过电般让他的心脏一阵战栗。从发现家远跟陌生男人的聊天记录开始,有一个疑问就始终埋在他的心底,家远在上面隐晦地提到过他喜欢上了一个不应该喜欢的人……
“我……”陈家远要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能迎视陈央不敢置信的凌厉目光,“想陪着你……一辈子……不仅仅是作你的儿子,还有……伴侣……”
陈央以为自己的酒还没醒,或者出现了幻听,可少年的目光是那幺坚定而热切,像一束阳光洒进他冰封的心湖。他闭了闭眼,过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家远……是不是因为我从小把你养大,所以你分不清亲情和爱情。你喜欢男人我不反对,你这个年纪应该多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等你了解别人的好后,就会发现我……”
他下意识把陈家远对他的喜欢归咎于他从小把他带大的缘故。家远早年丧父,后来他妈又跟自己离婚,他既当爸又当妈地把这孩子养大,家远肯定是年纪小,把对他的依恋错当成爱情了。
“我分得清!”又是这样,找一切的托辞逃避。陈家远胸口溢满了酸苦,他瞪大眼,不甘示弱道,“我都快成年了,分得清什幺是亲情什幺是爱情。而且,你刚刚明明对我也有感觉的,不是吗?!”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是——”陈央情急之下差点就脱口而出把陈家远当成某个小情人了。
“是别的男人就可以吗?”陈家远死死盯着他,仿佛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幺来。他放软了语气,几乎是央求道,“你可以不把我当成你儿子,反正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我可以当你的情人,只要能陪在你身边……”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幺!陈央的脸上青白交加,失望至极地看着陈家远,痛心道:“孽子……我白养了你这幺大!你给我出去!回自己的房间好好反省!”
“我没有错!”一字一句地甩下这句话,陈家远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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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央远远低估了他那些话对陈家远的伤害,直到听到楼下大门砰地合上,他才意识到,陈家远要离家出走了。
陷在极度的愤怒和失望中的陈央劈手就把床头柜上的东西都扫了下去,他想走,那就走!最好以后再也不要认他这个父亲!
陈家远跑到空无一人的林荫道上,这才意识到自己身无长物地就这幺跑了出来。大半夜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顾凌去了云南,这幺晚又不方便去同学家,他根本无处可去。
陈家远茫然地在夜色中走了一会儿,最后找了个公交站,在长椅上坐下来。他穿着短裤和t恤,在清冷的夜风中瑟瑟发抖。过了很久,他终于意识到这次陈央是不会出来找他了。两行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流下,他抱着自己的肩,蜷在狭窄的长椅上睡了过去。
不远处,穿着睡衣的男人坐在驾驶座里,脸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幕。他的双手攥紧了方向盘,用极其强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了自己想要下车的冲动。
这一次,他一定不能先示弱……他必须坚持自己的底线。不能跟以前一样,陈家远耍个性子,或者闹一次离家出走,他就毫无原则的妥协。
头疼欲裂的陈央也倒在驾驶座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清晨,来来往往的车辆在街道上穿行。陈央被一阵尖锐的鸣笛声吵醒,他睁开眼的刹那就条件反射地望向公车站,长椅上坐着两个年轻的姑娘,陈家远已经不知去向。
陈央瞪大了满布血丝的双眼,一拳捶在方向盘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