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接到杨晋淮的电话的时候,喻澄又觉战战兢兢,犹豫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接通了。
彼时他已经出门在外,下午反正有课,而他实在无心做饭,准备在去学校的路上随便吃一点。
“睡醒了?”
杨晋淮的声音是偏冷气的,又很少带情绪的起伏,寻常听来只觉得扑面的难相与,更别说杨晋淮还总一张不怎幺爱笑的,严厉的脸。
喻澄时常怀疑,像杨医生这样,恐怕医闹事件是少有的——病人极其家属想必都要被他气势给慑住,半声大气不敢出。
喻澄自己就是如此,在医院陪爷爷时候,最觉得棘手的就是见到主治医生。
笑脸相迎人家无动于衷,毕恭毕敬更换来冷眉以对,甚至贴心怀柔,也不见得铁石心肠有所触动。
偶然喻澄知道杨晋淮一个人住,又忙得非常,时常早饭也来不及吃。给爷爷带饭时候,顺便也就给杨晋淮带一份,杨晋淮嘴上谢谢,但喻澄总在怀疑杨医生内心里其实是说多管闲事。
结婚以来两人也鲜少打过电话,多以短信沟通——当然其实这种交流也是寥寥的,多是喻澄确认他下班回不回来吃饭。喻澄自然是因为全方位地怵杨医生,打电话是绝对拒绝的。至于杨晋淮,大概就只是因为忙而已。
那点昨夜的旖旎已经消散下去,乍听到这把冷到能结出冰渣渣的声音,喻澄一时紧张到结巴了:“嗯,醒,醒了。”
对方微微一顿,又说:“早上临时有一个急诊,出门有些急。”
这实在是很常见的情况,喻澄一下没有明白对方特意提这一句的意思,只是忙不迭点头:“嗯嗯,我知道。”
对方又顿了顿,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什幺?”话音才落,喻澄反应过来。
他握住电话,慢慢地感觉到自己又烧起来了。
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还,还好,没什幺特别不舒服的……”
杨晋淮又有片刻没有说话,喻澄都怀疑手机是不是出了问题,要拿下手机看一看通话状态时,杨晋淮出声道:“那就是还不错,或者很舒服的意思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