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欢被噎了一下,看着赫连:“倒也不是……就是,毕竟大家也都清楚,后位总是要有人坐的,聂皇后也就罢了,毕竟是身份尊贵人物,才貌做派都还过得去,可是慎君,慎君是哪块地里的葱?也配肖想?”说着,也有些伤感了:“你说,皇后他是多好的人啊,亲和慈柔,没什幺好说的,怎幺就……”
说着,伤心的摇了摇头。
赫连也有些动容,想了想,道:“你现在倒是忘了,皇后当初可是很不当你是回事的,你还跑到我这里来发了好几回牢骚,现在倒是说起好话来了?”
重欢却没心思和他调笑:“我自然知道他是看不起我,当初推了宸贵君上来不就是为了防我做贵君幺?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出身卑微,自己心里知道,”说着看了同样对他的出身心知肚明的赫连:“皇后看不起我的身份我认了,他是皇后,是陛下结发的丈夫,但就算如此,他到底也不算难为过我,那年我生了孩子调养了大半年,之后他毕竟是帮了我的忙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十几年朝夕相对的,我还能不念着他的好?”
赫连知道他性子向来直白,闻言也有赞同之意,眼闪了闪,却道:“话是不错,不过慎君到底也是皇后同胞的弟弟,一家人,总不该差太多的。”
这就是明说慎君和荣懿皇后差的太多了。
重欢嘴上不饶人:“哼,他倒是想得美,踩着皇后上位,这一家没一个好东西!真正好的那个,歹竹出的好笋,现在在地底下躺着呢!”
说着,看着外头日影西斜,忍不住担心:“不知道孩子们拜见皇后完了没有?怎的还不见过来?”
赫连看了一眼外头,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你不用急。”说着,眼里有隐秘的笑意。无论如何,恐怕谁也逃不过太女姐弟三人的记恨。
本该是自己父亲的位子如今被旁人坐了,还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慎君上蹿下跳,太女岂会忍耐?若是忍了,日后还不会被人看轻?
只需等待就是了。
一个小宫侍轻轻走进殿内,看见慎君托着腮坐在窗下,听到自己走动的声音便回过头来,色急切:“打听到了吗?陛下翻了谁的牌子?”
小宫侍被这急切吓得身子一抖,细声回话:“陛下……陛下今日没有翻牌子,径直往金瓯宫去了……”
“贱人!”话音未落,慎君手中的折扇已经向着他掷了过来,眼前全是慎君扭曲的脸:“狐媚男人!什幺大家闺秀!什幺尊贵体面,说的多好,还不是个急着勾引女人的贱人!”
小宫侍急的几乎要哭出来,害怕的劝着他:“殿下小声点!”
慎君凶狠的瞪过来:“什幺小点声!这是在本宫自己的宫里!那个聂景衣有什幺好的?还不是仗着自己有个国公母亲,不知道使了什幺手段,竟敢抢了我的后位!惯会装的天真!”
其实他自己也是有个国公姐姐的,只是姐弟感情平常,况且他总是不愿意去想苏舜的意思,只能恨到聂皇后身上。
小宫侍怕的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请他息怒,却听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一抬头看到慎君把一个巨大的青花落地瓶推倒了,还要拿起桌上的白玉镇纸就摔。
或许是这里闹得动静太大了,本来在侧殿睡觉的七皇女突然哭了起来。
自从慎君进宫之后,皇帝就命人把原本养在荣懿皇后身边的七皇女送了过来,算是让他抚养荣懿皇后的孩子,可是宫中谁不知道七皇女生父位卑?如此作为,再加上没能封后,众人就知道,范家的打算其实已经落空了,甚至苏舜已经有些不待见他们。
范端仪当初说是代兄抚养孩子,也不过是进宫的跳板罢了,就算是接手,也不是想要一个皇帝不疼的七皇女。如今后位也没了,还被迫接手了一个烫手山芋,慎君就对这个孩子十分苛刻,横看竖看都不顺眼。
如今听见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声,慎君更是生气:“人呢?死绝了?让她赶紧闭嘴!哭哭哭,哭什幺!丧不丧气?”
说着便气势汹汹的走进了侧殿,伸手从惊慌的乳父怀里一把揪起七皇女,狠狠的抓在手里晃了几下:“你再哭!再哭!还不闭嘴!”
七皇女吓得狠了,倒是真的不哭了。
看他如此,众人都吓得跪了下来,不住地求他。
范端仪怒火稍息,厌恶的看了手中的七皇女一眼,扔进乳父怀里:“她要是再哭一声,你们这群奴才就等着杀头吧!”
金瓯宫里,聂景衣亲自上了茶,两人就这样尴尬的对坐,一言不发,良久,苏舜问:“今日你见了后宫众人和孩子们,还好幺?”
聂景衣中规中矩的回话:“回陛下,很好。”
惜字如金。
其实并不好,慎君那样嚣张,他几乎什幺也不懂,身体又不适,午后几个孩子,尤其是太女和麟符帝姬看着他的眼都让他坐立不安的心虚。只是,他不敢告诉面前的皇帝不好。
苏舜看着低头不敢直视自己的皇后,眼变了变,最终还是没说什幺。
夜幕降临,寝殿的床榻上,聂景衣握紧了自己单薄的衣襟:“陛下,您明日还要上朝,早些睡吧……”语中满是哀恳请求之意。
苏舜伸手把他固定在身下,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对上他惶恐的眼睛:“服侍妻主是你的分内之事,夫德,难道你没有学过吗?”
聂景衣实在是害怕了这样残忍的“服侍”,却无法反抗她毫无怜惜温柔的暴力,流着泪被剥光了衣裳按在锦褥堆里,羞耻和畏惧让他抖成一团。
他绝望的闭上眼睛咬紧嘴唇,忍耐着身上女人的手四处游走,她抚摸着他腿根细腻的肌肤,刺激着他娇嫩柔弱的分身,然后就不等他适应就疯狂地要了起来。
泪流满面地无力挣扎着,无论如何,他都挣脱不出这绝望的噩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