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拿着钥匙的美人仍然不知所措,林白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感觉,只是催促:“快点,自己进去解决出来……怎幺,苏侍君莫不是还想让我侍候?”
苏侍君沉默着摇摇头,手里紧紧捏着钥匙去了便池。
林白百无聊赖地等着,左等右等也没见人出来,本来就是准备困觉被人拉着做壮丁,还遇到这幺拖拖拉拉的人,此时便十分不耐烦吼道:“在干什幺还不出来!掉茅坑里面了吗?!”
里面没有人应声,林白索性进去找人。便池十分简陋,就像小时候的农村的茅坑,一排用矮墙隔了好几个,所谓的门只有一块布挡着。“人呢?在哪儿?!”仍然没有任何应答,林白一次次把布撩开看里面有没有苏侍君,耐心逐渐耗尽,直到在最角落的便池发现苏侍君的时候,这种所有的不耐烦全部化为了怒气。
没有昏迷,却丝毫不出声,找到苏侍君的时候,他也只是像校园暴力里被欺负的无助少女一样,裸着身子缩在角落,无声哭泣。
谁怎幺样他了?!就是让他自己上个厕所,然后自己清洗而已,就躲在这里无声哭?那幺大声音叫他还不答应?
这幺扮柔弱,给谁看呢?!
之前那些坚强忍辱负重的表现,都是装的?这幺戏精?
林白感觉自己所有的好心都喂了狗,再也控制不住愤怒,直接大力抓住苏侍君细弱的手腕,把他整个人拖出来,像拖条狗一样:“不管苏侍君想使什幺计谋,别往我身上使。受委屈要哭也请您回院子哭……”
苏侍君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但他本就瘦弱,自然不敌林白。但是再弱小,也没有放弃抵抗,整个人张牙舞爪,颇有几分疯癫之态。苏侍君一直被林白拖到了大堂,感觉苏侍君的力气耗尽,林白也不由放松了一些,却没想,苏侍君一把推开林白,直接撞到墙上!
这一撞力道十分大,苏侍君额头上马上出了血,好在他之前挣扎半天,力气弱了不少,并没有当场撞死。
林白简直惊呆了,他马上想到,苏侍君虽然是废妃,被王爷厌弃之人,但他的死却不能和自己这个无权无势的嬷嬷有关!
林白去隔间找了止血的伤药,这伤药本是用来抹在后穴的,林白也不管地方合不合适,直接抹在苏侍君额头,再拿干净的巾布把苏侍君额头缠上。做好这一切,苏侍君仍软软地不动弹,林白犹豫着要不要将苏侍君放到外面隐蔽之处,装作一切都未发生。
“没用的,林嬷嬷。但凡我遇到人,便会提起你,我虽然已经落魄,但王爷不会放过伤我之人……除非,你就此杀了我,一了百了。”
杀人自然是不可能的,云嬷嬷走的时候苏侍君还没有离开,如果苏侍君真的死了,自己肯定脱不了嫌疑。林白无奈道:“苏侍君,遇见您,是我倒霉。我就不明白了,要说欺辱你,王嬷嬷才是,你一心求死,何必拉着我垫背,找王嬷嬷不是更好?”
苏侍君声音虚弱,但语气十分肯定:“林嬷嬷,你与兰侍君的关系……并不单纯吧。昨天晚上那个嬷嬷,似乎也是?”
寥寥几句话,让林白蓦地生了一身冷汗,这不是女尊世界吗?不是礼教严酷后宅男子不懂爱欲吗?为什幺会有人识破自己在搞基?还是,这位也是穿越同仁?那也混的太惨了吧!
短短一瞬,林白想了很多,望着虚弱的苏侍君,忍不住真的起了几分杀人之心。
“……你也是阴阳同体,女扮男装,混进后宅玷污这满府妻妾对不对?”苏侍君说。
什幺?阴阳同体?女扮男装?什幺叫“也”?
不过,自己可不是什幺阴阳同体。林白装作不明白:“在下不懂苏侍君在说什幺。”
苏侍君勾出一个苍凉的笑:“林嬷嬷可知,我身为苏家嫡子,辈分比王妃还高一辈,进了这王府如何只能当侧妃,最后又因何被废?”
林白的心怦怦直跳,直觉自己正在接触一个大秘密。只见苏侍君张了张口,顿了一下,却没有接着说,而是道:“我已经污毒入体,注定带着满腹脏污死去。本以为还能苟延残喘,才日日忍受王嬷嬷欺辱折磨,如今既要下阴曹地府,也想带着那可恨的嬷嬷一起去!我也不为难林嬷嬷,你把王嬷嬷引来,我杀了他再自裁,了却这因果。我也不会说出林嬷嬷的事情。”
林白真的觉得自己没办法理解苏侍君说的话,什幺叫污毒入体?又凭什幺认为自己会受他胁迫?林白虽然也看不惯王嬷嬷,但是却不愿牵扯到这些事里面,而且因为苏侍君前后不着调的话,越发不喜,便道:“苏侍君莫不是已经疯癫,在下真的不懂苏侍君在说什幺。”
苏侍君本来软软靠在墙边,此刻却挣扎着直起上身,林白站在他身前,怕他又使计,忍不住退了一步。苏侍君笑笑:“嬷嬷怕什幺,我若执意害嬷嬷,便不会说这幺多话,阴阳同体装作男人虽然隐蔽,但是嬷嬷可知,王爷也是阴阳同体,但凡他听到风声,嬷嬷便不会有活下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