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语思心说这次怕是要摔个狗了,这里虽不是很高,但是摔下去也难免受伤。慌忙间,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将自己拉起,随手一带便跌进一个怀抱,重重的鼻息扑在自己脸上,蓝语思突然心头一动。
“哪里来的毛躁丫头,该打!”一个富有磁性的青年男子声音传来,蓝语思只觉耳熟,抬眼看去,见是一张放大了的俊脸,正是那赵都。
蓝语思一阵紧张,近距离看着这张俊脸,心跳加速。对方应该是马上放开自己的吧,蓝语思回过来,急忙推开他,赵都却仅仅钳住自己的腕子,压低了声音凑近自己说:“该打,调皮的小丫头,是不是偷了主人的宝贝拿去卖?”
“我没有,我没......”蓝语思边说边没了底气,看着赵都似笑非笑的样子,心虚起来。
“没有?那这是为何?”赵都松开蓝语思的腕子,指着地上说到。
蓝语思看去,这才注意到,方才踩着的是如柳的手臂,此时的如柳已经晕倒在阶子上,身边放着的正是自己的紫玉观音的盒子。
蓝语思忙俯子想要看看如柳,却见赵都拿起紫玉观音的盒子,又拎着自己进了亭子,一下子便被按到亭中石凳上。赵都竖起一根手指放到唇前,眼暧昧地看着蓝语思说:“我在这高处看到你们两个鬼鬼祟祟进来,借着送饭的名,她就出了后门。竟是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偷卖出去!嗯!”
赵都说完便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几张做好的鞋底子,笑着看着蓝语思,一下子将鞋底子撕开,拿出夹层里面的布条,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字。“这就不简单了,这是细作所为,说吧,你们是谁派来的。”
蓝语思正纳闷为何盒子里会有鞋底子,如柳那厢已经悠悠转醒,看着赵都手中的鞋底子,一脸不解,伸出手臂正欲说什么,却听赵都说:“你有一个表弟,还有一个亲弟弟在老家吧,你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亲弟弟。待会儿见了老爷,从实招来,免得你们家因你而断子绝孙!”
如柳张了张嘴,终是没再说话,颤抖着嘴唇低下头。
“你也招了吧,小丫头。”赵都上身前倾,将蓝语思罩在暗影里。蓝语思下意识地往后靠去,脊背抵上微凉的石桌沿儿,生硬。
“是我利用她,偷着将鞋底子送出去,她什么都不知道。”如柳说完这些话后,用力将头撞向石阶子上,竟是要寻死。
“如柳……”蓝语思起身欲看看如柳,却被赵都钳住了腕子。
一群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人,上前将如柳拖了下去,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赵都那仿佛永远带着笑的眼睛死盯着蓝语思,一边嘴角翘起,带着些许蛊惑地说:“不关你的事吗?”
“鞋底子夹带的事我不知晓,不过……”蓝语思咬了咬嘴唇,暗想着易轻寒知道了自己将紫玉观音拿出去卖掉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很是名贵,不如我放过你,我还会帮你卖掉它,得的钱我们五五分成,可好?”赵都似笑非笑地说,仿佛赌定蓝语思一定会答应一般。
“你可真是狮子大张口。”蓝语思虽不知这紫玉到底价值几何,但不是价值连城也差不多。
“小小丫头说话还挺带劲儿的,那你是想连人带物到老爷那里去,还是想不必冒着风险便能将它换成钱呢?”赵都边说边将蓝语思放到石桌子上,笑着看她肉疼的模样。
“我要想想。”蓝语思心说先离开这里,事后任他怎么说都不承认便是了,他现在是不知道自己身份,只当自己是个丫鬟。就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难道他还敢找易轻寒夫人的麻烦!
“恩,我也得想想,或许这买卖我还赔了呢。”赵都说着便一手抚上蓝语思的颈间。蓝语思一惊,除了在崖底与易轻寒不得已的那段日子,她还没与其他人有过如此亲密的动作呢。
“你想叫吗?那你可以大声一些。”赵都紧紧按着蓝语思的脖颈,坏坏的笑着就是不放手。见蓝语思真的急了,手这才向下一滑,拉住小金猪的绳子便扯了下来。
“你这一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想好,未免我等得太久,先留个念想儿在我这儿吧。”赵都笑着将小金猪凑近了看,带着体温的金灿灿,仿佛还有少女的清香。
蓝语思的脖子被勒得有些不舒服,见小金猪已抢不回来了,便抱起紫玉盒子欲走,心说小金猪比起紫玉值不了几个钱,不要就不要了。
“咦?这小玩意儿还大有千秋呢。”蓝语思听言回头看去,只见赵都手中原本的小金猪的一角显出来乳白色。
“这金粉擦去,里面是上等的白喜玉。白喜玉知道吧,那是前朝开国皇帝加冕之冠上的玉,你这十个紫玉观音都比不上它值钱。”赵都弯下腰挑着眉毛说。
蓝语思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抱着手里的盒子,直想摔下去。长了几次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今夜子时,此地见,我等你的决定。”赵都说完便走回亭子,打开食篮吃起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