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夫进了屋,佐尚羽便请他为单微沙诊脉,她本想推拒,但见他一脸铁青,也只好乖乖的就诊。
只见柳大夫才按了一下脉穴,立即捻须大笑,“恭喜侯爷,微沙姑娘有喜了,约莫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只要侯爷派人随我回铺子抓个药来安安胎就成了。”
一个多月这几个字一出口,佐尚羽本来呈现欣喜的脸儿突地一沉,但仍不动声色地说“谢谢你,柳大夫。香儿,随柳大夫去抓药。”
“是、是。”香儿闻言,心想自己应该没事了,这才放心地随柳大夫走出房门。
待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佐尚羽突地冷笑道“想不到我收了你这只破鞋,还得再当个现成的爹”
“你说什么”单微沙紧揪着衣襟,难堪地看着他。
难道他以为以为她腹中胎儿的父亲另有其人
“是我说错了还是算错了,我碰你的那天离现在也不到一个月吧你又怎会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他狠戾地眯起眸子,眼底绽放出的火苗虽细微却炽烫无比。
单微沙无力地垮坐在椅子上,“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女人,除了你,我不曾”
“够了你还要做什么无稽的解释”他一挥袂,冷冷地顶回她欲出口的解释。
他又不是傻瓜,绿帽当头罩,他还会笨得以为自己真要成为爹了吗
“你真的不想听我的解释吗”单微沙扬眸轻问,泪已在睫上闪动。她本就不打算做任何说明,但现在不同,她不想让孩子也成为无辜的受害者。
可他的态度让她的心好痛
“这种事还需要解释吗说孩子的父亲是谁”佐尚羽一时之间仿似变成个是非不分的人,节节逼问道。
本来还想试着对他说明一切的单微沙,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球般,垮下了双肩,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驳了。
她回过身,冷冷地说“请你出去,我累了。”
“你说什么”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死瞪着她脆弱的背影。
“我现在是个孕妇,很容易疲劳。”单微沙闭上眼,已决定将心门关上,从此不再因为他而影响自己的心情。
她想通了,既然已经有了孩子,那就是她的寄托,让他误以为孩子不是他的也好,等哪天该她离开的时候,她才能拥有这个孩子。
“难道你对我连一点儿愧疚都没”佐尚羽双拳紧握,额上青筋浮动。
“当初是谁在我大婚之日恶意占有我的又是谁在我被遗弃后又执意要纳我为妾
你说是谁愧对谁”
单微沙忽地回首,眼中的泪水仿佛是由怨与愁所汇集而成的,直逼得住尚羽无话可说。
“你恨我让你嫁不了乔郡是不是”他撇撇嘴,冷冷低语。
“你怎么说就怎么是了。”她无地说。
“好,那我就囚禁你一辈子,让你永远也无法带着他的孩子与他团圆。”落下这句话后,他便气得挥袖离开了。
当听见大门忽地重重阖上的声音,单微沙只能无力地坐在床上,趴在枕上放声大哭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佐尚羽就每天出外花天酒地,最后,索性将盈香接回府,安置在东园,与单微沙的西厢遥遥相望。
对于这个传闻,单微沙也有耳闻,但她说服自己,自己从来没得到过他的心,就算失去又如何只能说是自己傻,当初拿自己的贞节救了他一命。
“微沙姑娘,您又在刺绣了”香儿一进门,就见到她埋首在绣床边。
自从单微沙上次为香儿求情后,香儿对她就有着说不出的感激之情,对她的照顾也尽心多了。尤其知道单微沙有了身孕,她就经常煮些补品,想将她养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
所幸,有香儿这么关心自己,单微沙才不会觉得自己是孤独的。
“是啊反正没事嘛”单微沙笑了笑。
“人家说孕妇少拿针、少用眼,否则,以后视力会变差。”香儿坐在她对面喃喃叨念着。
“这只是传说。”她一点儿也不以为意。
“反正老人家说的都有那么一点儿道理,多少得听着点。”香儿边劝说,边夺下她手上的绣针。
“你这样,那我要做什么呢”单微沙无奈地摇摇头。
在这儿她一向深居简出,甚至是足不出户,每天除了刺刺绣,她还真不知能做些什么
“可以到处看看走走嘛你现在可是孕妇,若不多走动走动,将来生产可是会困难的。”香儿好歹也比单微沙大几岁,这事她可是常听一些三姑六婆说过。
“是吗”单微沙一惊,自从嫁来侯爷府,她都还没有机会回家看看,就连爹娘都还不知道她有孕了呢
一想到这儿,她便不免悲中从来。
“别紧张,您才刚有孕,现在多运动、散步散步就行了。”香儿笑咪咪地说“要不要香儿陪你四处走走”
“可以吗”没得到“他”的允许,她能四处走动吗
“当然了。”
“那我我可不可以去蝴蝶园”还记得上回去了一趟蝴蝶园,那儿的美至今她仍记忆犹新,回来后她便好想再去,但想归想,真要她付诸行动,她还真不敢呢
佐尚羽那个男人反反覆覆、心情难测,上次的不欢而散后,他已好久没再来看过她,连她想对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机会都没有。
“您要去蝴蝶园”
香儿先是一惊,随即面有难色地表示,“能不能换个地方,香儿都可为您带路。”
看得出香儿有事瞒着她,于是她故作无所谓地说“也好,不过,我得将这瓣叶绣完,你能等我一会儿吗”
“这样好吧”
香儿这才将绣针还给她,“那您慢慢绣,我去将园子里的花浇浇水,再过来找您。”
“嗯”单微沙点头答应。但待香儿离开后,她便摆下手中的绣帕,往蝴蝶园的方向走去。
她实在好,香儿究竟在瞒她什么
单微沙才靠近蝴蝶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