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笑了,山水温柔“孟小姐,你很可爱,和言希很像,也很般配。”
一样的耀眼,一样的高傲,一样的好看。
阿衡忽然觉得有些冷,身后飘来哀怨的声音“阿衡,她哪里跟我像”
转身,歪头,是言希。
阿衡左手掐右手,把脸上瞬间的热烫给掐了下去,呵呵笑了“喝水时都能发出声音,这个,很像。”
言希做贼心虚,不敢看阿衡,却有些怯意地,在桌下握住阿衡的手“你酒醒了”
阿衡觉得指间冰凉,是言希偏凉的体温,微微皱了眉,轻轻回握“刚刚又喝酒了”
那样温暖,柔软的手。
言希,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恋手的癖好,从很久以前,他对阿衡的手,就无法抗拒。
不会非常漂亮,但手指很长很细,牵手的时候,有些细细的茧子,磨砺他的手心,但是,温暖得难以抵御。
众家伯母看到了,似笑非笑的,一脸八卦。阿衡轻咳,拉了长裙袖角的白绢,遮住两人的手。
狸猫姑娘不淡定了“温衡,你你你,怎么能非礼言希的手”
阿衡无语凝噎,火速收手。
众伯母翻白眼人小夫妻那叫情趣,这孩子到底哪来的二百五
言希抽搐,对着孟姑娘,皮笑肉不笑“孟爷爷好像喝高了,狸猫你要不要去看看”
孟姑娘昂头“不要,我爷让我来找温衡问清楚你和温衡什么关系的,不问清楚我是不会回去的。”
然后,又想了想,羞答答“你让我走也行,不过,你也要和我牵手。”
言希脸彻底绿了,阿衡抱头,温妈妈问阿衡你干什么,阿衡想说妈妈你要对言希的唾沫做好预防措施,话音未落,言少爷已经爆发“孟狸猫,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呀,要老子牵你的手,你丫还真拿自己当回事,给你三分颜色,准备开染坊了不是你他妈再这么多废话,信不信老子一脚把你踹到地球对岸让你和非洲土著牵手牵牵牵牵,一次牵个够”
狸猫怒“那你为什么牵温衡的手”
然后,言希吼了一句话,让众家长辈当饭后笑料嘲笑了一辈子“靠老子牵自己媳妇儿的手,还要跟你丫商量啊”
阿衡狂扁某人。言希泪流满面,媳妇儿,啊不,女儿,我不是故意的呀你原谅我,大家都说你是我媳妇儿,然后我听得多了,一时条件反射就说漏嘴了
阿衡狂扁。
言希嚎阿衡,我真的没有想过乱仑,你相信我tot
阿衡停顿三秒,继续狂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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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生,有过许多许多生日,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却很少,那一日,记忆有许多许多,但似乎,记着记着,一不留心,却尽数忘却在时光的洪荒中。
当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孩子们哭得很伤心,她什么不记得了,只想着,这一团聚,大抵,是永久了。
那么多年,他送她的生日礼物中,有一件,是一双水晶鞋,脆弱精致的模样,是他十九岁时预备给十八岁的她的,可是,直到三十九岁,才送出手。
她记得,她十八岁的时候,是问他要过生日礼物的,她记得他说,没有准备。
那一年,他病重时,方把那双小小的水晶鞋递给了她。
他微笑着,脸已经瘦削得脱形,闭上眼,轻轻叹气。
抱歉啊,阿衡,我好像,不能陪你一辈子了。
本来,不想给你的。水晶鞋,格林兄弟说能带来王子,我知道你不信这个,可是,我却买来了。
她笑了买来了,又不给我,是什么道理
那人微微睁开了眼,笑得狡黠天真阿衡,你不知道,那一天,我喝醉酒,亲了你。
于是,水晶鞋,无论如何,是不能给你了。
阿衡,那是我的初吻呀,不是第一次的初吻,而是,为未来的夫人而珍藏的初吻。
所以,如果你找了别的王子,他没有我好,你该怎么办。
他比我好,那,我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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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一年的春节,温父军中事务繁忙,并没有回家过年,只是托人给两个女儿带了生日礼物。思尔收到的,是一本收录着许多珍贵钢琴曲的乐谱和一串华彩夺目的珍珠项链;阿衡的,则是一管湖州紫毫笔和一方端砚。
那紫毫笔中的紫毫,取材的是软细犹坚的野兔项背之毫,笔杆则是翠竹泡药去糙烤干制成。握在手中,莹润生温;而这方端砚,天然形成,有许多水纹和天青,隐隐小桥流水的姿态,却带着硬气,生了傲骨一般,十分雅致冷谲。
阿衡爱不释手。温母却有些怪,笑道这看着不像你爸的风格。
过几日,温父来电,才知道,这两样东西是他托人找来的,据说还是以前主人的心爱之物。
阿衡有些忐忑,夺人之好,不好吧。
温父大笑,并没有说别的,只说让她爱惜着用就算不辜负旧主人了。
阿衡应允了,思尔瞥见阿衡的礼物,连日来臭着的脸缓和了几分。
笔墨方砚,不算什么值钱的东西。
阿衡心中,却对这两件生日礼物喜欢到了心坎,整天抱着傻笑得瑟,甚少理别人,比如某个在生日宴上踩雷的某人。
言希泪汪汪,女儿你看这里呀看这里我在这里,落寞地站在阿衡身后,放了小的飞天虎,点捻,吸引此姑娘的注意。
“嗖”,“啪”。
阿衡微微一笑,视若无睹,淡定走过。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