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挖坑埋鱼雷准备吓路人的辛达夷反而被吓了一跳,探了黑乎乎满是灰的脑袋,鄙视之“言希,你丫能不这么幼稚吗”
“我高兴,你咬我啊。”言希撸袖子,点鱼雷,直接扔坑里,继续屁颠屁颠泪汪汪地追着阿衡跑。
“砰”,“轰”。
辛氏达夷长埋此坑,出师未捷,长使英雄泪珠儿念er,请模仿台湾腔满襟。
于是,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分割线
第三年了。阿衡数日子,撕日历。
高考越来越近,好像一个坎,你过了虽然没啥,但是你不过总觉得比别人少点儿啥。
言希每天看物理书化学书看得几度想从家中二楼跳下去,就此与世长辞。
阿衡眯眼,探向窗外,目测距离速度风向阻力,微笑着对言希开口跳吧跳吧,没事儿,死不了,连残废都悬。
言希握拳,坚定状毛主席说,人虽然都会挂掉,但是我们不能像鸡毛一样没有骨气地被肯德基美帝国主义丢弃,要像泰山一样压倒物理化学高考三座反动派大山;毛主席还说,言希,既然你生得如此光荣,死也要死得伟大所以,阿衡你放心,我是不会寻死的
辛达夷 o
ry
阿衡
教室前方,黑板上挂着倒计时牌,离高考xx天,每一天,来到学校,当你偶尔忘记日子,脑中空白的时候,不经意看到黑板上又少了一天的倒计时牌,那种冷汗倒流蹉跎了时光的感觉难以言喻。
每一个人都很匆忙,阿衡却很恍惚,不知道应该忙些什么。
她的生活一向井井有条,节奏从高一时,就没有变过。大家加倍勤奋的时候,她还是平时的样子。
倒是温母,觉得阿衡言希都要高考了,时间紧张,心疼孩子用脑子,每天变着花样地煮补汤,什么鸡汤鸭汤骨头汤乳鸽汤猪脑汤,就没重过样。
思尔比两人晚一年,上高二,思莞比两人早一年,正是大一,都暂且被温家搁置了,一切顺着阿衡言希的意。
所以,温家姑娘言家少爷,心情舒畅,人整整胖了一圈。
小虾虽然如愿以偿,考上了西林,但是高一的小少年,还是有了些懂事的模样,没有整天缠着哥哥姐姐撒娇,可是,吃中午饭时,是一定要去阿衡他们教室一起吃的。
小少年很固执,很理直气壮阿衡姐言希哥是我的家人,家人是要在一起吃米饭的。
言希斜眼那就吃你的米饭,别哈喇子都流在我的排骨上。
小虾眼泪汪汪哥你是不是不疼我了是不是不爱我了不要啊你不疼我不爱我我会心痛而死的。
阿衡嘴角抽搐小虾,你们班文化节演莎士比亚
小少年沾沾自喜不是昂我们原创的话剧我演被班花抛弃后重新振作然后又被校花抛弃的男主角。
孩子,你这个不叫男主角,至少路人甲,至多炮灰
分割线
阿衡撕日历,算的是三年的时光,班上撕日子,算的是七月的某一天,两者,本来没什么共通,达夷却怀疑她得了考前忧虑症。
和肉丝嘀咕,肉丝只是翻白眼,你丫以为产前忧虑症啊,看清楚这人是谁,能得考前忧虑症辛达夷你开涮老子呢。
笨蛋,不知道缘由就别瞎猜。
高考前半个月,学校做了一份志愿调查问卷。大部分应届考生,选择的基本都是b市和s市,一个首都,一个首富,老师校长都十分满意。
言希很纠结,是b还是sb的话,这辈子都在家门口混,很没面子啊;s的话,生活习性相差太大,老子恐怕吃不习惯。
最后,随手画了b,看阿衡,却是,空白卷面,交了上去。
他知道,她不习惯操纵命运,顺流而下,随水东西,才是阿衡惯见的态度。于是,笑了笑,也就由她。
他不知道,宠一个人应该是怎样的态度,宠着纵着阿衡的同时,却始终羡慕着阿衡对自己的态度。不干不火,不腻不淡,像极她做的排骨,让人上瘾,欲罢不能。
他却始终,无法做到。往往,近之生忧,远之却生惧。
后来,闲暇时,忽而想起,问她,为什么不填一个城市。
她却笑了我只是不想生活变得格式化。
本来,枯燥的生活已经很少了期待,再把人生填在一张表上,不过是,徒生烦恼。
然后,教室中的那些倒计时的纸张,撕得零零碎碎,终于走到了终点。校长先生在大礼堂,考前总动员,表情激昂,汗洇湿了衣服。
众生或迷茫或赞同或补觉或做题或游天外或挖鼻孔,人生百态。
先生最后,口感舌燥,巍巍颤颤,说了一句你们,离校吧,好好准备。
人生百态立刻万众一致,欢呼。
他们交换彼此的考场,阿衡和达夷分到了一个学校,和言希,陈倦,都在不同的学校。
万幸,离家都不远。
七号,八号,九号,三天,温老派了车,温母跟着,送两个孩子去参加考试。
准考证,身份证,带了吗2b铅笔带了吗,橡皮呢你们俩带齐了吗
温母在车上,啰嗦了一路,很是紧张了一把。
言希撒娇,姨,我带了,我和阿衡都带了,什么都带了,你不用担心。
温母继续杞人忧天你们俩渴不渴,热不热,这天也是的,七月份,怎么这么热
话说,七月不热,什么时候热
少年的考场离得近,先下车。
言希本来不紧张,被温母说了一路,下车的时候,小抖了一下。
回头,挥手,微笑,说再见。
阿衡打开了车窗,手中握着一个瓶子,抠开,开口“言希,张嘴。”
言希“啊”
阿衡迅速,把手中一粒绿色透明的东西塞到他口中。
言希吓了一跳,闭嘴,口中却是不断分泌的津液,凉凉辣辣的薄荷香,脑中瞬间清醒许多。
是薄荷糖。
“好好考。”
她微微笑了,眉眼很温柔安静。
而后,摁了按钮,玻璃窗缓缓合上。
“言希,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
那声音,很小,像呓语,却又清晰,在他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