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踏”
陈德明脸上一白,就象被重重抽了一记耳光,他嘴角抽搐了几下,又固执的不想放弃自己的想法这念头一旦冒上来,压也压不住的,如同上紧了的发条,扯断了,就别想再恢复了。
“母亲,当初这婚姻,就不是我想要的,是您硬塞给我的。”他忤逆着母亲,也是破天荒头一回,强词夺理的,和母亲争辩。
老太太反而冷静了,语气也非常平静地问“你这么想要离婚,那离婚之后,你打算娶谁”
他却不再做声,心中绝望己极。他还能娶谁一次就够了。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又是一棍子朝他肩上狠狠抽过来“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你疯了不成是鹤芬是不是刚才我一进屋,就觉得情形不妙,你眼睛虽然看的是安安,可你的心思,全在鹤芬身上,你怎么敢这样想呢,你竟然敢这样想”老太太浑身直哆嗦,“别异想天开了,我不能同意”说完又是连着两下。
陈德明迎着母亲的敲打,躲也不躲,而肩头火辣辣的疼痛,钻进心里去,心口就象被毒蛇咬过一样。他麻木的看着母亲,也不求饶,一颗心己死,还能有多痛呢
老太太不由更气了“你给我说话,回答我,你是不是想娶鹤芬”
陈德明摇了摇头,他怎么敢这样想呢,虽然他很愿意,心里一千一万个愿意,可那终究只是奢望,明知不可能了,今生今世,他与鹤芬,已经无缘无份了。
“母亲。”他低声道,“我只是想离婚而己,守着母亲一起过日子,其它并不敢妄想,而且鹤芬走到这步,不容易,我怎么敢去打扰她的前程呢。”
老太太怒气似乎消了一半“你明白就好,鹤芬那里,容不得你碰触半分,而且这婚,你也甭打算离成。”
其实早知道是绝境,也不过是垂死挣扎,陈德明再次默默地垂下头去,肩膀也有些松垮垮的,仿佛累到极致的人,再也承受不起半分。
老太太看到,心里顿时生出一股疼来,儿子是怎么苦巴巴熬过来的,她清楚得很,但这也是他必须该承受的,而且眼下,她更不能纵着他胡来。
老太太仍严厉地说道“刚刚我只当你是一时糊涂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你统统给我收起来,藏好掖好。而且,你已经被陆丽萍毁了一次了,断不可再来一次,所以这婚,你离不得。”老人缓了一口气,又道,“是,她陆丽萍是不配做我陈家的儿媳妇,半根头发丝儿都不配,但是做你的媳妇,我看是绰绰有余,你们俩,半斤八两。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由着她们,治家就跟治国一个样儿,你一松懈,她们就会有恃无恐,可你只是不听,一而再、再而三的,就演变成了今天这种局面,以至于无法收拾,完全是你咎由自取,这怨不得别人。”
陈德明低着头,应了声“是。”是他错了,这全部的错,是他一手促成的。
老太太把手杖,在地上重重磕打了两下,“头一个,只要是不离婚,再一个,把我孙女安抚好了,其它的,我不想过问,你想怎么办,那是你的事了,我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事儿了。”话到此处,仿佛言尽于此。
陈德明不由抬头看了母亲一眼,母亲话里,含了深意一样,他明白的。但是安安呢,他如何安抚
他知道自己不是好父亲,而前妻,也不是一个好母亲,他很多年前就一心一意的,留意着给他的安安寻个好人家,安排一个好的归宿,可这拨拉来拨拉去的,就只有钟家了,他觉得,那才是女儿最幸福的、安身立命的好去处,可这眼下他不敢确定了。
他是不是做错了呢不该私自为女儿铺了这样一条婚姻之路。
另外,他要如何跟母亲说起呢若说了,年迈的母亲势必跟着操心着急的。
最后,他只得对着母亲点了点头,说了句“我会安排好的。”
他要尽力一搏,为了女儿的幸福。不过这事儿,他亲自找立维谈,显然不太合适,他务必先通过鲁正梅那里,摸一摸底再说。
立维几乎一夜没睡,黎明时分才在公司的休息室迷糊了一觉儿,醒来后,他就呆呆坐在床上,一脑门子的冷汗,手和脚还在颤抖,刚才他做梦了,梦到安安身上、脸上全是污血,几乎是血人儿一个他一个激灵就醒了。
书桌案几上,摊了一桌子的文件和报告他昨天哪儿都没去,就闷头在这里,看了一天的报告,可是一份也没看进去,他烦。
天已经大亮了,又是新的一天,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走进浴室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来,人还是蔫蔫的,没有多少精。
他在内厅里转了几圈,手指掐着额角,头疼,今天安排了很多事情,又是开会又是约见客户的,还有巡视他几乎能按着行程表,一字不差地背下来,可是他盲目的在室内转着圈圈儿,手机呢昨天手机几乎要爆掉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打进来,让他心烦气躁,不得消停,一生气,他索性把手机随手扔掉了,只听到“咣当”一声响,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他知道自己这次任性了,心里堵了很大一口气,也很不负责任他嘴角一沉,母亲焦急的脸,在眼前一晃,他胸口不由一滞,低头看了看案头的电话机,他走过去,拿起听筒来,熟练得拨了母亲的号码。
鲁正梅几乎马上就接通了,“儿子,是你吗”
立维含糊地“唔”了一声,“是我。”
鲁正梅看了看壁钟,才八点钟,想必这刚刚过去的一宿,儿子并不好过可又有谁好过呢她在医院也守了一夜,不敢离开,她是早上才走的,因为上午有两节课,她要回军校给学生上课,她必须先回家换换衣服,身上满满的,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昨天虽然着急生气,一直打电话给儿子,可这会子,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一时间,母子俩都沉默了。
钟泽栋军装整齐,穿戴己毕,拎起了公文包就要出门,一扭头,见妻子举着电话只管坐在化妆凳上发呆,不由皱皱眉头走过去,长臂一伸,就从妻子手里接过了电话,然后放在自己耳边。
“喂,钟立维。”他底气十足,声若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