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可是孩子总归是孩子,然然无心之举酿成错误,大人们难辞其咎。01bz.cc再说当年那件事”他顿了顿,“我是和你商量过的,你也同意我的处理结果。”
董鹤芬没有说话,陈德明依然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焦躁,他静静地等待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然而,董鹤芬一句话都没说,咔嚓挂了电话哦。
现在,陈德明又要面对女儿安安了。
每到这个时候,他有种难以言说的无奈和心绪不宁,比处理日常工作要棘手许多安安的性情太象鹤芬了,同样是倔到骨子里,同时又骄傲得可以。
每次和女儿通话,她极少发言,甚至她吝啬叫他一声爸爸。
他努力平和着说话的语气,闲话家常似的说“安安,过来陪爸爸吃顿午饭吧”
之后,又是难堪的沉默。
陈安的手指几乎捏碎手中两英寸的物体,原本粉红的唇瓣咬得青青紫紫的。
昨晚在粥店里,那一家三口的笑声又响在耳畔,完满的、幸福的一家三口,那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啊而她从来只是局外人
她的父亲,到底有多少个家
之前,他和妈妈的家,奶奶的家,现在他的家。
只是,哪一个家也不属于她。
见女儿半天不回话,陈德明颇为放松地说“爸爸知道你工作忙,如果约了人,没空陪爸爸吃顿饭,那就改天吧,好吗我们父女俩好长时间没聊聊天了,爸爸想知道你工作忙不忙,累不累,有时间跟爸爸谈谈,好不好”
陈安闭上了眼,张了张嘴“您为什么不问问我快不快乐这些年,您一直没问过,是因为心虚不敢问吗您明知道我不快乐的,爸爸,我不快乐”
可是喉咙口象堵了一团棉花,她一个字都发不出,只是做了做唇形。
陈德明有些气闷,安安给他出了一道最难解的题目,他说轻了不是,说重了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对于安安,他不是不内疚,不是不心疼,他太少关心这个女儿,他欠这个女儿太多。
如果安安也象然然那样乖巧、开朗就好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至于这么两难全。
他轻轻叹了口气,明知道症结所在,解铃还须系铃,可是那样的难堪,是他们讳莫如深,永远不敢提到的。
“安安啊,爸爸希望你能理解爸爸的心情,以后等你结了婚,有了孩子,你就会体谅父母的心情了”
她咬了咬唇,下了决心似的,轻轻说道“您在哪,我过去找您”
陈德明一时怔住了,那轻柔的声音,优美得有如天籁,他恍惚以为是年轻时的前妻在跟他说话。
他定了定,笑了“明轩苑八号,爸爸点了你最喜欢吃的东坡肘子。”
陈安直接挂断电话,她和那个家,还是牵不清,扯不断。
尽管不想去,她还是去了,不得不去。
明轩苑地方很大,门前广场上一大溜儿清一色乌黑油亮的官方用车,虽不豪华却也尊贵,唯有她小小的白色飞度,停在那里不伦不类,扎眼极了。
明轩苑的大堂也很宽敞,景观布局颇为简洁舒服,但细看之下,大到天棚吊灯的选择,小到脚下地毯的纹饰,无不独具匠心,显出缔造者精心打造的低调奢华、气派脱俗的格调。
她一路往八号包厢走,一边简单看了看。
那边大堂的茶座上,有几张电视上经常见到的熟悉面孔,也只是无名小卒而己,董非的脸模糊地闪了一下,又隐在阴影里。
她心下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脚下忽地一绊,她一惊,赶紧低头一看。
脚下横生出一条人腿,准确说是男人的腿,修长笔直,裹着黑色的西裤,脚上套着锃亮的皮鞋,号码很大,足有码,象只黑色的小艇。
陈安脸一红,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动静,那条人腿也没收直。
下一秒,一股清淡的烟雾钻入鼻孔,陈安听到一声女子的浅笑,仿佛清脆的铃铛叮咚相碰的声音,好听极了。
她一抬头,顿时张大了眼。
“钟立维”
从她这个角度,她只看到他一段白晳的脖颈,和颈间随着烟雾的吞吐,他粗大的喉结一上一下;他青白的下巴很整洁,却有一道明显的红色伤痕,好象刮胡子时不小心划伤了。
他身子懒洋洋地靠着身后的明柱,一手擎烟,头向上仰起,一条腿大剌剌地向前伸着,一派散漫的样子。
第一百一十四章
而他左臂的臂弯里,靠着一个长相甜美的小美人儿,圆圆的苹果脸,圆圆的眼睛,甜甜的小酒窝,黑黑直直的长发,清汤挂面一般,略施了脂粉,清纯得仿佛邻家小妹。
陈安有些鄙视,难道昨天说错了吗,他的不专情从骨子里浸到血液里,几岁呀,他就会调戏班里的小女生,这性子,想改变、想根除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