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们就能生几个了。”叶肃北不正经的在她耳边吐气,直让她有些意乱情迷。
“不办到国外也不是不能生,罚款又不是交不起。”
“咱要守法。”
顾衍生总觉得这件事有些怪,可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叶肃北是想撇清她们么还是说真的会发生什么。他在未雨绸缪
捋顺小番外
“婉仪,你今天又偷懒了,钢琴老师说你没练到时间就出去了。”母亲美丽的脸上有轻微的愠怒,但她克制的极好,几乎难以察觉。我贴着手中的电影票,笑脸盈盈的交代了今天的行踪。
“同学约我去看电影,钢琴我都弹了14年了,一天少练一点也不会死的。”
看我满不在乎的样子,母亲似乎更生气了,她气愤的拂袖,随即用她顾盼生辉的美目瞪我。
“我管不了你,等你祖祖来收拾你。”
每次母亲教育我,我最爱听的就是这句话。因为只要她交到祖祖手上,我就等于是解放了。
祖祖是旧式的官家小姐,在那个年代留过洋,所以思想比母亲解放的多。比如我19岁母亲总会觉得我太大了,再不嫁人就变作老姑娘,而祖祖则会说,结的早作甚,和我一样离婚收场么
是的,祖祖很前卫,那个时代祖祖被包办婚姻的时候她大胆的逃婚了,可惜没有合适的对象能够天涯海角,最后还是嫁给了那个男人,但是祖祖也算是新时代的女性了,婚后过的不顺利,毅然决定离婚。
祖祖总和我说,“做人不要因为怕舆论就压抑自己,祖祖离婚的时候还上了报纸,可是祖祖不是一样活过来了”
我自小和祖祖亲,而我的母亲只会撵在我的身后提醒我练琴练字温习功课。
活到19岁,我的婚姻问题第一次被提到家庭日程的台面上。那天一家人都在吃饭。我还记得那天饭后吃的是我最爱的巧克力蛋糕。然而我还没有动手就被父亲的话惊呆了。
他的两撇小胡子让他看上去很是精明,虽然已进不惑却依旧风华不减,和母亲坐在那里便是一对璧人。他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祖祖,然后平淡的阐述着“叶家的那幺儿子年纪比我们婉仪长四岁,人生的不错,性格我瞅着也还行,和我们婉仪挺合适的。”
祖祖握着照片看了半天,半晌说了一句“四岁差的太少,我们婉仪还是孩子性子,找个大点的靠谱。”
爸爸似乎不太赞同祖祖的说法,眉头皱着“我觉得四岁刚好。”
祖祖并没有和爸爸争辩,她歪着脑袋看着我,嘴角有慈爱的笑意,她问我“我们婉仪想结婚么”
我紧咬着叉子,老实的摇了摇头“不想。”说着凑到了祖祖的身上,蹭来蹭去“我要一辈子陪着祖祖。”
祖祖摸了摸我的头,声音和蔼“婉仪长大了,不能一直陪着祖祖了。女孩总归是要找个好归宿的。”
那是我第一次开始思索我的人生大事。
一直不赞成包办婚姻的祖祖也一反常态的对那个男人赞不绝口。
我看着墙上钉着的照片,许久许久沉默。这个男人很英俊,据母亲说的,这个男人有八尺高旧式一尺为23厘米左右,我拿着软尺对着墙丈量,然后刻出一条线。站在墙边,我目测的结果是,我大概恰恰到他的鼻尖。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我家里,那天三姐四姐都回来了。三姐随母亲在大厅里和叶家长辈说话,四姐则坐在我房间里喝着花茶,磕着瓜子。她穿着开司米的对襟毛衫和时下刚刚开始流行的牛仔裤。看上去好不时髦。我与她聊了一会天就觉得烦闷,她现在和我说话三句不离她丈夫,我觉得无趣,便决定出去转转。
自家的院子也是熟的不能再熟。院中我小时候祖祖栽种的葡萄被秋风都染黄了,墙上的爬山虎也只有少数还剩下丁点的绿意。
有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墙下看着我姥爷摆弄的根艺,饶是专注,连我走近了他都不曾发觉。这个男人的背影看上去很是赏心悦目,肩宽恰到好处,让人觉得安全,一身合体的戎装让他的背影便飒爽英姿让人心往驰。陌生的身影和年纪不难猜出他是谁。
叶父只带了两名勤务兵进来,那两人都守在客厅门口,而另一个,就是叶家的幺儿子,我的结婚对象叶穆成。
我愀然走近,站在他身旁,果真恰恰到他的鼻尖。我为自己准确的丈量而得意。站在那里,我顺着他的视线观察着,虽然我的动作很轻,但他还是发现了我。
他的长相和照片没什么差别,天生威相,倒是本人看上去还有几分痞味,看见了我他虽然对我笑了,但是看不出他是开心的。甚至,有点点不愿。
“请问你是”我着了先机,问了一句。
“你好。”他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字正腔圆的,“我是叶穆成。”
我对他微笑,回他,“我是梁婉君,婉仪的四姐。”
后来我与他聊了很多,我们的兴趣惊人的相似,不知不觉就聊开了。直到父亲把我唤进了大堂,他看见我时先是一愣,随即也欣然落座,而我,只对他慧黠的眨眼。
那时候我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是骗到了他,后来我才知道在我见过他照片的同时,他自然也是见过我的,而他却若无其事的假装不认识我,任由我伪装成四姐。
后来我嫁给了他。礼仪非常隆重,而他也一如既往的绅士有礼。他穿着礼服,头发也梳的很顺,和第一次见到他有所不同,婚礼上,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笑。
婚礼后我被送进了叶家的大宅,我跟着礼仪上去备好的房间换了一身艳红的裙子。我的头上别着一朵精巧的黄金花,我笑的灿烂而大无畏,那时候我不知道,牢笼一样的生活,自那时开始。
新婚的初夜叶穆成喝的烂醉,一回房便倒头就睡了。他跳过了一个程序,而我本着姑娘家的矜持也没有提醒他。而我一直不知道,他这一跳就是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