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啊”
“我回来换件衣服,待会儿还有个应酬。01bz.cc”宁墨一边走一边说,推门进入大厅的时候,步伐因为看见雾浓浓而略有停滞。
“你怎么在这儿”
雾浓浓总是会读出宁墨语气里的嘲讽,虽然早做好了厚颜的准备,但骨子里千金小姐的傲气还是有残留的,她只能赌气不说话,实在是给不了宁墨好脸色。
虽然宁墨才是雾浓浓最终的目标,她也不是没想过要谄媚上前,甚至不惜牺牲色相的,可惜一看到宁墨,她就只想踹他两脚。
“浓浓来找你爸的。”杜若赶紧出来圆场。
宁墨不置可否地对他母亲点点头,然后上楼。
“浓浓,你不要介意,宁墨就是这样的。”杜若很尴尬。
雾浓浓好容易才挤出笑容,“嗯。”
为了缓解因为宁墨带来的冷场,杜若赶紧提出建议,“不如去书房看看吧,哪儿有你伯父不少的作品集,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
雾浓浓点点头,知道这是杜若的好意。宁家的规矩雾浓浓还记得,除非是特别熟悉的人,否则通常不会被邀请到书房的。雾浓浓因为当初对宁墨并不上心,所以到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都很短暂,她总以为她凭什么要去应酬、讨好宁墨的父母啊。
宁墨父亲的书房几乎可以说是个小型图书馆了,在二楼占了大约两百平米的地方,三面都是顶天立地的书柜,而且室内有恒温控制,雾浓浓一看那些书就知道收藏得特别好。
而且难得地是还有宋版的线装书,虽然雾浓浓不爱读,但是这种书的价值她还是懂的。杜若看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古书上,便道“这些书是宁墨的,他就爱这些书。”
雾浓浓咋舌,想不到宁墨还有这种高雅的爱好。不过既然是宁墨的,雾浓浓立马就把兴趣收回来了。
抬眼望另一边看去,那些架子上放了些作品集,雾浓浓随便抽了一本翻开,居然十分凑巧地翻到了宁家的图片。
雾浓浓从来没有仔细打量过宁家这个院子,虽然进来时觉得十分雅致,可因为是宁家,她总感觉有些别扭,何况她带着目的而来,并没认真看过风景。如今在这幅图上,却忽然悟出了些什么。
一看那全局图,雾浓浓就知道一定出自大家手笔,因为是居家的院子,所以并没有那些高大建筑物的醒目,可是在布局和细节处理上别具匠心,甚至可以说巧夺天工。雾浓浓一下就来了兴趣,仿佛是爱酒的酒徒碰上了佳酿一般。
雾浓浓捧着画册,奔上书房里第二层辟出来的小平台,那里是大幅的落地窗,刚好可以将院子的风景尽收眼底。雾浓浓对照着画册再看宁家,嘴里不断地惊叹。
从来好的建筑师就一定是好的风水师。这宁家从风水上来看背山面水,横贯市的静江在宁家面前有一支流,水流缓慢蜿蜒在宁家外的河滩上,正是集财之地,怪不得宁墨的生意做得蒸蒸日上。
再看这住宅,深谙中国古典文化里的天圆地方之道。再看种种布局,卧室的一门一窗,客厅的一桌一椅都安排得既符合风水学,又符合气候学。夏日正好迎着午后的微风,冬日正好背对着凛冽的北风,空气对流通畅,无一处不显示着设计者的独具匠心。
至于小巧精致、古典优雅的花园里,一草一木,无一不是安排得恰大好处。
这些东西说难也不难,可是既要考虑大局,又不牺牲局部,还要符合美学设计,也要应酬风水之道,雾浓浓自问她能做到其中两点,如果要十全十美,估计她还嫩了些。
如今想来,宁家的设计让雾浓浓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不是她看过,而是她觉得这种设计风格她曾经看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她正要问宁墨的母亲,这是谁设计的,这才想起来她一时忘情,把杜若给忘记了。
“伯母。”雾浓浓不好意思地理了理耳畔的头发。
“不碍事,宁墨和他爸爸都是这样的,一遇上感兴趣的事情就什么都顾不得了。”杜若的贴心让雾浓浓对她好感倍增,甚至想,要是宁墨有她母亲一半的待人接物之度就好了。
雾浓浓正要出声询问刚才的问题,却恰好看见杜若身后那满满一架子的奖杯。
雾浓浓几乎惊呆了,那其中一个奖杯雾浓浓熟悉无比,正是她梦寐以求,毕生以此为目标的世界建筑大师奖中的终生成就奖。
得过这个奖的人,雾浓浓几乎可以倒背如流,而这些人里面雾浓浓最最敬仰的那个人的名字正刻在眼前的奖杯底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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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所罗门。
建筑界如雷贯耳的名字。
“他,他宁墨的父亲”雾浓浓激动得张口结舌。
杜若看了看那奖杯,“哦,那是宁墨爸爸的英文名。”
所罗门家族在美国是名望颇著的古老家族,雾浓浓想不到宁墨父亲也是那个家族的,她好地向杜若询问,才知道宁墨爸爸宁恩的父亲正是所罗门家族的成员,宁恩的母亲是一位中国人,后来两人离异,宁恩选择跟随母亲回到中国,并从此改名宁恩跟着母亲姓。至于家族内部恩怨雾浓浓就不想听了,杜若也不想说。
雾浓浓这才想起来,怪不得总觉得宁墨身上有一股子美国人开荒时代的那种野蛮劲儿。
“夫人,雾小姐可以吃饭了,老爷也回来了。”张妈到书房找这两人。
雾浓浓激动万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衣角,将皱褶压平,即将见到自己的偶像,哪里能不激动的。
两人到餐厅后,却看见宁墨正和他父亲低头聊着什么。
“咦,宁墨,你不是要走吗”杜若有些好。
“哦,约会又临时取消了。”宁墨讲得很随意,仿佛这很正常。可是雾浓浓心里就是觉得他是为了她才留下的,这会儿雾浓浓才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伯父。”雾浓浓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太激动了。
“哦,是浓浓啊。”宁恩的声音不怒而威,这种特别放下身段的亲近让雾浓浓觉得格外的兴奋。
“伯父你还记得我啊”这简直就是傻话了。想她也是和宁墨走入半截礼堂的人,这未来公公哪里会不认得媳妇的,也只有雾浓浓因为太激动才问得出这种问题。
这问题还真把宁恩给难住了,难道要让他回答,是,因为我儿子悔婚这么大件事所以记得的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因为雾浓浓好容易看到自己的偶像,便一股脑儿地向他问这问那,虚心学习,好在宁恩也特别的给面子,每个问题都仔细回答还附带举一反三的讲解。
雾浓浓觉得受益匪浅。
直到用完饭,时间不早要告辞的时候,她还没想起此行的目的来,直到杜若用手肘碰了碰她,给她递了个眼色,雾浓浓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