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如蓝和如翠见顾大夫火烧屁股一样跑出去,两人顿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等看到阿难捧着一叠的纸页出来,两人才明白顾大夫为何会跑那么快了。
“如蓝,你字写得好,帮我将这些东西整理一遍。”阿难自己也头大,遂将东西一骨碌的交给了如蓝,然后赶紧溜了。
如翠探头一看那密密麻麻的东西,也赶紧溜了“如蓝姐姐,你忙,我先去小厨房看看王妃要的甜点弄好了没有。”
如蓝暗暗干瞪眼睛,翻翻阿难记下的那堆东西,乱七八糟的,整理起来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脑细胞。
如蓝哎哟,咱头真疼
阿难谨记顾大夫的吩咐,如临大敌般地照顾受伤的楚霸宁,楚霸宁好几次都想告诉她,他不是陶瓷,不会这么轻易摔碎的,但想起那夜她哭得如此的伤心,楚霸宁遂熄了那心,乖乖地让阿难当他当成了高危人士。
由此,楚霸宁也尝到了“高危人士”的待遇,那滋味,还真是不好受啊。
例如,阿难为了让他好生休养,绝对不多说一句话,免得吵着他;为了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阿难每天晚上都坚持分床睡虽然结果第二天阿难总会发现某人自己爬床了;然后是分开吃饭、分开做事楚霸宁相信,没有必要的话,阿难似乎连出现在他面前都不愿意了
楚霸宁发现,他现在的处境跟他以前还没娶老婆的时候好像啊。可他看到阿难那样子,又生不起气来,只觉得心里有些气闷。
可是看不到阿难,更是失落。
一连几天都这样后,楚霸宁终于决定不能再让阿难将他无视下去了。
是的,楚霸宁觉得阿难虽然也像个细心的妻子般照顾他,但大多时候是将他无视了。这种无视比起哭闹不休还要让人难受。
这天,又到了楚霸宁喝药的时间,阿难接过药碗,指尖碰了碰碗沿,发现药已经没那么烫了,便将它端给靠着床上坐着的楚霸宁。
“王爷,该喝药了。”阿难温和恭顺地说。
楚霸宁放开手中的一本兵法书卷,抬眸看向阿难,阿难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看他,将药碗递了过去。
这些天来可以说是楚霸宁十岁封王以来最清闲的日子,让他颇为不习惯。但他此次受伤颇重,赵将军、温良等人有意识地不拿战争的事情来烦他,楚霸宁忙碌惯了,没了事情忙,又不能下床活动,只能拿些兵法之类的书来看着了。可他看书一段落后,看到坐在长榻上专注刺绣的阿难,很想将她招过来说一会儿话,但阿难每次都会微笑地回绝了,而她的理由是他受伤未愈,需要休养,让他好不失落。
楚霸宁皱了皱眉,然后一句话未说将药碗喝了。阿难见状正准备接过他喝空的药碗时,突然楚霸宁将碗搁在了一旁的小几上,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抓过来,一只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头俯下直接吻住她因惊讶微张的唇瓣,略带着苦涩药味的舌长驱直入
阿难尝到了那苦苦的药味,顿时脸蛋皱成了一只包子样,舌头马上将那带来苦涩味道的东西顶出去,身体也挣扎着要退开。楚霸宁哪容得她退离,一手圈着她的腰肢将她揽到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阿难一时间手忙脚乱,要抗拒他霸道的亲吻所带来的迷乱又要小心自己不能因为一时忘情失控碰到他的伤口。可楚霸宁这样不管不顾,真的令她生气,这人难道就那么不爱惜自己么
好一会儿后,阿难气喘吁吁地摊软在他怀里,粉嫩的脸颊一片嫣红,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霸宁有些满足地抱着终于温驯地倚在他怀里的少女,抬起她的脸颊眷恋地亲亲她的额头。
“阿难别生气了。”
楚霸宁每说一句话,便亲她一次。楚霸宁说不出道歉的话,他也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可阿难这样疏离的冷战,实在让他很不习惯,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阿难一听,知道他向自己示弱了,可是她要的才不是他这些话,她更想要的是他的解释。
“我才没生气呢。”
阿难沉默了会儿只能这么说。说完,阿难感觉到楚霸宁的胸腔震动了下,知道他一定是在笑了。阿难有些气愤,很想捶他几下,但想起他现在还是伤患,只能恨恨地罢手。
楚霸宁却不知道他逃了一劫,抬起阿难的脸,有些促狭地说“若是没有生气,何必这样躲着为夫阿难,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说出口后,楚霸宁觉得“对不起”什么的,似乎没有那么的难。
阿难咬住唇,忍住眼睛里的酸涩感,她才不要他的道歉呢
楚霸宁小心地吻住她泛红的眼眶,唇角含着一抹笑容,说道“赵耿驻守桐城二十余年,他对朝廷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异心。北越来犯,桐城此时正是危难之际,桐城少不了他。而琦华是赵将军唯一的千金,也是他的致命弱点,所以,本王不得不救她。”
阿难默默地听着,她知道楚霸宁心中的天下极重,却没想到会重到连这点都考虑到。此时桐城确实正处于战火之中,赵将军驻守桐城二十余载,他对桐城的奉献言语难以道尽,而他也是最了解桐城与北越人之间战争的人,战争的指挥少不了他,他是所有桐城军中的灵魂人物,因为他,桐城才能一次又一次击退北越人的进攻。而阿难也知道赵将军此生唯一的弱点便是唯一的女儿,若是赵琦华真的出了事情,赵将军虽然不会弃桐城不顾,但定然会受到影响,让敌人有趁之机。
可是,阿难很想说,她才不理会赵琦华是死是活呢,她只想要他平平安安地回到她身边。
楚霸宁解释完,将阿难的脸抬起,看向她的眼睛,“阿难,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衙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