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雷左右一看,斜跨一步,挡在了杜文安的身前,向着愤怒的杜苍山笑道“父亲,今日可是为柳弟接风洗尘的欢宴,何必动气”
说话间,庄丁仆从已搬来一张大桌,摆在房中,布上了酒菜。
杜文雷忙拉过柳如风,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别生气,大哥就是性子不好,今日在外,与南阳城里久远镖局的百步飞针仇九打输了,这会儿心情不好,说话就有点冲人”
柳如风微笑摇头,道“没什么的,如风习惯了”
杜文安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却被杜苍山一瞪,又喃喃着缩了回去。
杜文雷左右看看,笑道“父亲,快入席吧,这个天气,酒菜凉了,可真就扫兴了”
杜苍山点了点头,细心地将被褥紧了紧,俯身抱起了杜夫人,将她放在主位旁的一张特制宽大竹椅中。
一顿饭,虽然杜文安时不时冒上几句冷言嘲讽,但在杜文雷的刻意亲近之下,吃得还算是圆满。
杜文安几次挑衅,柳如风却全不放在心上,自觉没趣,也便不再开口。
直到灯火高悬,酒尽菜散,桌前五人,方才停下了手中碗筷
自有数名下仆进来,收拾桌椅。
柳如风看看了情况,也不愿再打绕母亲休息,便起身告退。
杜文雷却站起身来,向杜苍山与杜夫人一礼,道“柳弟才到山庄,不若让孩儿陪伴柳弟回去,也好亲近一番”
杜苍山微微点头。
杜文安猛地抬头,望了望杜文雷,又看了看柳如风,眼中闪过一丝妒恨之色来
柳如风自是瞧在眼中,暗自摇头,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出得房来,自有琴院的两名侍女过来,提了竹灯,在前引路。
杜文雷默默地走了一会,转过头来,看着柳如风笑道“我大哥今日的无礼,还望柳弟不要放在心上,文雷在这里代大哥向柳弟陪不是了”
柳如风一怔,回头看向杜文雷,原以为,今日看这形式,这兄弟二人必然不合。没想到杜文雷竟会为杜文安的言辞陪礼。
饭间,无论是杜文安的无礼,还是杜文雷的亲近示好,柳如风原只是淡淡应付,皆未放在心上。但此时却不由得微微动容想到母亲的话,不由得仔细打量了杜文雷一眼,心中好感更甚。
“二公子何须多礼如风的娘亲与妹妹承蒙贵庄多年的照顾,如风感激尚且不及,何来无礼之说”柳如风轻声说道。
杜文雷闻言一怔,看了看柳如风面上情,不似作伪,笑道“柳弟心胸宽广,文雷佩服”
柳如风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一连三日,柳如风除了去荷院母亲处,便是回到自己的琴院,运功疗伤。也不爱四处走动,更加不爱与人搭话。
杜苍山事务众多,除了在荷院见了一次,便再也没见过他了。
杜文雷倒是一得空闲,便到琴院走动,也曾邀请柳如风一同外出游玩,却被柳如风婉言谢绝。
每次杜文雷一走,杜文安不多时便会来到琴院,说话尖酸刻薄,见柳如风不理不睬,虽然生气,倒也不敢真把柳如风怎么样。
次数一多,柳如风不由得留上了心思。原本在这苍穹山庄,柳如风只当自己是个过客,自是不会将与娘亲、妹妹无关之事放在心上。但这杜文安对自己的反感与厌恶似乎也太过怪
这日,柳如风在房内运功已毕,方看过娘亲,回到琴院,便见杜文安正带着两名侍卫站在花圃之中,乱拔乱砍。
柳如风淡淡地看了一眼,迎着杜文安得意而挑衅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转身,便要回屋。
这琴院本是人家家中,人家爱怎么样,柳如风却是没有丝毫趣兴去管。
“喂这院中那几株墨绿牡丹哪去了该不会是你偷偷拿去卖了银子罢”杜文安眼见柳如风转身便走,不免有些恼羞成怒。
柳如风停了一停,回头看了看杜文安,说道“大公子说笑,柳如风怎会做出如此事情”
杜文安怔了一怔,这几日来,辛辛苦苦地挑衅柳如风,搜肠刮肚地寻些讥讽嘲弄的话,可这柳如风却如顽石一般,别说激怒,便是那张还算不错的脸皮,都没动弹一下
杜文安都快有些习惯这木头了,却不想,今日竟得了回映
杜文安有些恍惚地回过来,看了看柳如风,想了半天,才记起自己要说的话来“哼哼量你这种人也不认得那名贵的花卉必是你乱偷时顺手拿走的”
柳如风冷笑一声,回身便走。只觉得这杜文安实在是无聊透顶,别说自己没有走出过苍穹山庄,便是琴院与荷院之外的地方,也没有去过
来了十多次,今日才第一次得了柳如风的回应,杜文安却哪里肯放过他
“给我站住心虚了老实交待你把墨绿牡丹卖给谁了”杜文安大喝一声,伸手便来要抓柳如风。
柳如风眉头微皱,身后风声一动,便已知杜文安的动作。别说内力已恢复了七、八层,便是只有三层,要给这缇绔公子一点教训,也是不难,可之后呢看那万千山这般已对自己严加提防了,若再发现自己隐瞒了一身武功
“废物你敢动我哥”正自犹豫不决中,一声尖锐的娇喝响起。
绿影一闪,一条通体翠绿的蛇皮皮鞭飞纵而至,狠狠地抽在了杜文安抓向柳如风的左手背上。
杜文安惨叫一声,捂着血流不止的左手,急窜了回去,躲在两名侍卫身后,探头望向自院门外,飞奔而至的少女,怒道“野丫头你居然偷袭卑鄙”
“哥别怕凤儿会保护你”杜如凤纵入院中,挡在了柳如风身前,看着那两名情极不自然,有些发抖的侍卫,怒声喝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着这废物来欺负我杜如凤的哥哥嫌命太长了是吧姑奶奶我成全你们”
杜如凤说着,也不理那两人连声告饶,长鞭一甩,劈头盖脸地就往那两人身上抽。
两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