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智的幻香又怎会容他活到现在”节夫人一边哭泣,一边继续地说道“可是你看看,你看看,这个畜牲方一醒来,就做了什么他竟然会去抱一个男人他竟然还护着这个男人”
节夫人再也无法说得下去,只余声声泣血般的悲鸣
南宫天幕浑身颤抖,只觉手足冰凉,一口浊气梗在喉间。兰儿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一向清醒的头脑中,此刻来来去去,反复回响着节夫人充满怨毒的声音。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句话中成冰
南宫行绝望地看着节夫人,自知此情再难挽回。一时之间,只觉心灰意冷,什么武功什么地位什么恩爱到了这般地步,看着眼前绝情怨恨的节夫人,都通通的化作了云烟,飘然远去,不留一丝痕迹
“计无言”南宫行大喝一声,节夫人身边的计无言闻声抬头。
南宫行悲啸一声,也不再逃走,自屋顶一扑而下,黑袍一挥,双掌击向计无言。
计无言冷笑一声,一把推开了节夫人。若是南宫行全盛之时,他还顾忌几分,可眼下,南宫行身中散功软筋的药力,腹间又被节夫人刺了一剑,计无言已有十分把握击杀这个已是强弩之末的仇敌二十年来的等待、二十年来的隐忍灭家夺妻之恨,只望今日
计无言手中长剑一挥,双足猛地用力,腾身而起,迎上南宫行。
“砰”的一声,南宫行让开了长剑,与计无言对了一掌,翻身落下地来,连退数步,惊骇地望着飘然后退的计无言
“绝天功你怎么会”南宫行怒喝。
计无言没有回答,轻轻一挽手中长剑,再度攻了上来。
“无言会绝天功,自然是你的宝贝儿子教给他的”节夫人阴森森地在一旁加了一句。
南宫行惊怒交加,却也再没有空闲去看一旁的南宫天幕。提起全身功力,一面躲闪计无言的凌厉的剑招,一面寻机反击就是死,也要杀了这个夺去至爱的男人
节夫人这一句匪夷所思的话语,听到南宫天幕的耳中,惊骇之下,倒是反将那一口梗住的闷气和着鲜血吐了出来。虽然方才与节夫人的侍卫交手,心中便隐隐有些熟悉之感,此时听到节夫人亲口说出,顿觉心中一片通明刀割剑绞的痛明
一件连着一件的巨大刺激,反而令南宫天幕因兰儿之事,措手不及、惊恐失措的智在撕裂般的痛苦中清醒。这样看来,今日之势,布局之人,竟然便是娘亲难怪娘亲方才会问父亲影卫们的所在
南宫天幕定了定心,背靠着柳如风,一面暗暗调整内力,将先前失,冲破了内力压制的药性逼作一处。一面依然满脸的惊骇与犹疑
“娘亲,你、你说兰儿是、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妹妹”南宫天幕用不敢致信的声音,颤抖着问道。身体微微摇晃,急促地喘息,掩饰着强行崔动内力,对疲软的身体造成的痛苦。
难怪自小,节夫人便对兰儿疼爱有加,几乎胜过了自己
“不错”节夫人怨恨地盯着正躲闪着计无言攻势的南宫行,头也不回地道。
“那幻香是娘让带来密室陷害于我”南宫天幕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了起来,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此时却如重千斤,吐不出口,也不愿再想起。
心中却是清醒无比想来是因为自己成为了绝谷的第四公子,让娘亲看到了毁灭父亲与绝谷的希望
让自己最亲近的兰儿,带着绕乱心的幻香,来到密室,使自己发疯,或是走火入魔,才能明正言顺地入主卓消宫,待到最后,再让自己清醒过来,夺得谷主之位,若是父亲死亡,自己又再发疯,娘亲自然能顺理成章地代掌绝谷
只是娘亲难道你便对我再无一丝母子之情了么
心一分,药性再度冲破了内力的封堵,气势汹汹地反扑全身。身体有如不再属于自己的一般,酸软的感觉盈满全身,一如此刻南宫天幕灰暗无肋的心情
腰间揽上了一只手臂,支撑着南宫天幕渐渐下滑的软弱身体,背后一道温暖的内力输送了过来,加入了被药性逼得节节溃败的内力之中,挡住了药性的去路。那道内力陡然增强,凶悍绝然地将反扑的药性压在了一处柳如风。但此时,南宫天幕已然顾不上了
“不错”节夫人依然没有回头。
“天行计绝天功,我何时告诉过他”南宫天幕依靠着柳如风,慢慢地站直了身体,重新凝聚起散乱的内力。
心,痛到了极致,便成麻木。但这绝天功的泄露,却是南宫天幕心上最重的一个疑团
“”节夫人终于回过头来,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说道“到了如今,你还有心思问这个”
南宫天幕惨笑一声,说道“正是到了如今,娘亲又有何话不可言说”
节夫人冷笑,眼见南宫天幕色凄然、萎靡,眼中闪过一丝痛快之色,道“这几年,用幻香配以另一种药物,能让人以为看到了至亲至信之人,什么秘密也会吐露何况我本就是你至亲之人”
原来如此,这幻香竟然既能乱人心智,又能令人吐出秘密,娘亲是一早就没打算放弃得到绝天功的吧难怪在卓消宫中,四年的疯颠之际,依然时有时无的闻到幻香想来便是娘亲询问自己绝天功
“那么,落阳宫中那数次的幻香,还有大哥密室里的幻香”南宫天幕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