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铐一松开,任昊东立刻坐起来,从他手里抢过钥匙,让双腿也得到自由。
等我出来,你死定了。撂下这句狠话,他疾步往浴室走去,砰地一声,将严君尧嚣张的笑声关在门外。
半个小时过去,他终于走出来,身上滴着水,围着松软的浴巾,黑眸冷冽、表情平静、眼眸深邃,彷佛刚刚那个失控的任昊东,只是别人的错觉,但是却带着冰冷的气势,直直往严君尧走去。
在你揍人之前,可不可以让我讲一句话
说。
你对她,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他站在那里,沉默。
严君尧深深地叹了口气,任,上一辈的债不应该由她来承担,就算她要承担,她为你生了儿子,也应该什么都还清了。
任昊东走到吧台边,从酒柜里拎出一瓶威士忌,倒满,一口饮尽。
不用仔细打量,他也知道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严君尧的地盘。
这里的装修风格,有着强烈的严君尧风格,一大片光滑的纯木地板,家俱也全都是实木所制,简洁、明快。
看来,严君尧真是很喜欢倪贝贝,这么大方的帮忙,还阿莎力地出借自己的地方,他真要好好感谢他。
任,我真正想帮的人是你。
是吗冷淡一笑,看来我应该感激你这么帮忙。
严君尧耸耸肩,对好友的讽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女人,对你意味着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她射了你一枪,你却放过她,而且你还让她生下你的孩子如果你不想让她接近小翔,那么她就连小翔的衣角都摸不到,哪怕她再倔强、再不屈,她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她之所以可以住进你的地盘,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你对她心软了。男人对女人心软代表着什么,你想过没有
他握紧手里的酒杯,不语。
他怎么会没有想过,就是想过太多,所以才会
我想,你自己的感情,只有你才最清楚,我说得再多也没有用。这个女人,她其实已经被你伤透了心,她不敢再爱你,而你对她又是什么感觉你的心里忘不掉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任,你想清楚没有我不希望你执念着过去的伤痕,而永远走不出来。
任,爱一个人,其实并不可怕,爱一个女人的影响,也并不是世界末日,爱情其实很甜蜜的。
严君尧。
这笔帐,我迟早会跟你算的。
欢迎之至。不过,在你算之前,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一把黝黑的枪,回答了他的疑问,我数到三,你给我消失。
你这个人,就是这么没有幽默感。
好吧、好吧。
三没有数出来,屋里再度只剩下他一个人,回归平静。
他摩挲着光滑的酒杯,褐色的酒液折射出迷离的光芒。
也许严君尧是对的,他的感情,也到了厘清楚的时候了。
***
倪贝贝当然没有那么傻,待在家里等着任昊东来找她算帐。
她带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直奔花莲,欣赏东台湾的好山好水,这里没有喧嚣、没有污染,空气清新得让人恨不得多吸几口。
花莲景致如画,美食众多,他们玩得非常开心。她牵着儿子,走遍各种名胜,吹着湿咸的海风,看着那些密布在海岸边的礁石,特的造型、美丽的外观,让他们流连忘返。
这里真的很美,天碧云白、风轻草柔,大自然的恩赐,从来都是宝贵的。
所以当一个礼拜后,任昊东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她跟儿子都晒黑不少。
他居然过了整整一个礼拜才找到她,这一点让她很吃惊。
若只有她一人,这就说不定了,可是任昊东对儿子的保护,向来都是非常严密的,按理来说,他们消失的那一刻,任昊东绝对就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行踪但这次竟然可以过完整整一个礼拜才现身,是他耐性太好,还是她低估了他的报复决心
她作好了一切准备,知道自己那样去玩他,肯定被会他整得很惨可是,并没有。
任昊东只是抱起儿子,摸了摸他变黑的皮肤,好玩吗
嗯。任竞翔用力地点头,搂住爸爸的脖子,如果爸爸在就好了。
他淡淡一笑,抬头望向那个一脸戒备的女人,玩够了,可以回家了吧
她可以说不吗人质都在他的手上了,她只好僵硬地点头。
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所谓的回家,竟然是搭豪华的私人飞机直达美国,他那位于长岛的家。
妈妈,我带你去看我的收藏。回到熟悉的地方,任竞翔非常兴奋,一直拉着母亲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倪贝贝偷偷望了望任昊东,他低着头,听宫泽端报告事情,表情平静。
是的,就是太平静了,所以才会怪。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素来是任昊东行事的准则。
不对劲,这一切都透着一股非常不对劲的气息,她那天对他做出那种事情,以他的脾气,将她凌迟她都不会觉得怪;而她也准备应对他的一切报复,可是他那种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她反而内心不安。
这种感觉,就好像水水蛭在等另外一只靴子落地的傻瓜一样,心里充满着不踏实。
可能她望着他的情实在太明显,所以任昊东抬头与她对视,挑了挑眉。
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跟管家讲。不愧是任昊东最得力的手下,看人眼色再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