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戚少商才不会来抱我,他要死了,他该回去抱着息红泪”
“我只要你”圆脸忽然放大,靠得很近,又圆又大的眼睛像两盏灯笼,紧紧地盯着他,像是怕他突然逃了、没了。
“我只要你”大眼睛又眨了眨,变得很温柔,很温柔。温柔的低下头,温柔的贴上他的唇角,软软暖暖湿湿的感觉忽然包围了他冷得发抖的心。
“戚少商”顾惜朝张开双臂环上大眼睛的颈脖,笨拙地凑上头去碰触那双俏薄的唇,被反嘴叼住,不一会儿便得气喘吁吁的两人。分开时脑袋更见晕眩,眼睛雾里看花般茫无焦距。靠回那怀中,鼻尖蹭了蹭起伏得厉害的胸膛,“三问问君君不语,只道前尘若梦,酒入愁肠”最后化作了呢喃的鼻音,他放纵自己沉入有着那人温暖的梦中
还是九月初八
他醉了,乖乖的安心地睡在他怀里,像个孩子。戚少商叹息,那叹息仿佛从肺腑中缠绕出来一般。看着怀里的人睡不安稳,艰难地挪动着半挂在木凳子上的身体,心里一阵痛惜,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抱起人来,走到牢房深处。
虽说这是囚困高手的“高级”牢房,可要床也是没有的,只在靠墙的地上胡乱地洒了层厚点的干草。戚少商低咒一声,只得抱着人盘腿坐下,让他大半个身子都躺靠在自己腿上。
也许是感觉到突然包围身体的温暖,顾惜朝轻哼了声,蜷缩成虾米一样,整个埋到了戚少商怀里。孩子般依恋娇纵的样子,逗得戚少商一阵低笑。
外面还是朗朗乾坤,鱼池子里就只透了点光亮,浅浅的打在怀里的顾惜朝的脸上。
俊挺深刻的轮廓,被那弯弯如月的眉目修饰得温柔雅致;久不见阳光的肌肤愈发苍白,但此刻乘着酒意却泛起了湿润的绯红;侧面一缕发丝落在纤细的颈子上,黑白相衬,显得有点莫名的凄楚。
伸出手指,戚少商轻轻沾走了那泛红的眼角下的一点晶莹,舌尖浅尝,甘咸苦酸辣,样样具备不知那梦中的戚少商是如何待的他
“顽固的孩子哎”戚少商惩罚性地搂紧了人,却又无力地把一声叹息埋到那浓密的青丝中。怀里睡得正好的人被他的动作惊扰了,不满地哼了声,侧翻过身子,伸出两手穿过肋下紧紧抱着了不让动。
两人贴近得没有了一丝空隙,怀里酒气上涌的躯体一反常态的冰凉,水样柔软、火般炙热。戚少商忽然有些爱不释手了难得这别扭的情人自动投怀送抱,他乐得抱紧再抱紧一些,享受下这自旗亭酒醉以后就再不曾遇到的美好待遇。
安静地单纯地抱着所爱的人,坐在一片黑暗中,蓦然就有了种隽永的感觉也许跑了一千里,他们都太累了吧戚少商这样想。倦倦地闭上眼睛靠在情人肩头,抱着怀里温热的身体习惯性地轻轻摇晃起来,嘴角弯弯地哼出了很小、很小的时候不知是谁在他耳边唱过的摇篮曲,只是歌词都变作了
“惜朝啊,惜朝”
一阵干爽的皂角味飘进了鼻子。戚少商不由自主地凑过头去,贪婪地嗅了几口属于情人的味道。不同于这人以往那股子江南水香,是一种刻意净洁后的清新气味。下一刻,几乎是带着剧震地松手,戚少商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怀里昏醉的人,一股气猛然间噎在了喉头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过刚才的一幕幕顾惜朝请他吃饭、顾惜朝与他喝酒、顾惜朝对着他大诉衷肠细一回想,哪里有半分对待行尸走肉的态度可他又分明已经确信“戚少商是一个药人”了那眼中的哀伤绝非做作骗谁,也骗不了与他骨肉纠缠一千里的“知音”
戚少商的心跳得激烈而紊乱顾惜朝,顾惜朝你究竟在想什么你想干什么
像是在回应他一般,那颗埋在他胸口的脑袋忽忽地转了转,模模糊糊地哼了一声“嗯,大当家的”戚少商被那称呼喊得浑身一颤横卧在他腿上的身子受惊小鹿般地弹了弹,小腰扭了扭,长腿蹭了蹭。深秋的地牢忽然变得火烧火燎的热,热得一把火辣辣地烧到了他的脑门上。
怀中传来吃吃的笑声,低头看去,顾惜朝也正仰头,睁着迷离的醉眼水雾朦胧地望向他,抿起嘴角单纯无辜地笑了笑。戚少商也本能地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看他向自己勾了勾手指,毫无防备地俯身靠近。顾惜朝却两手一伸,整个人攀到了他厚实的肩头上。
“惜朝”戚少商怔了怔,几乎反射性地推开那具被酒气蒸腾得滚烫的身体。可手掌才扶上那腰肢,就不可抑制地抖了抖。
即使隔着厚重的衣服,掌下微微弹跳的肌肉,仍然勾起了他关于这个身体的一切记忆光滑的、紧致的、肌理分明的、瓷白的、充满力量却又不可思议的柔软,还有那埋藏在最深最深处让人疯狂让人窒息的
血液有些失控地奔流起来,一股熊熊地冲击着越发脆弱的鼻子,一股泼辣辣地滚烧到慢慢“坚强”起来的下体
“大当家的”顾惜朝又腻腻地唤了声,炮打灯的烟霞烈火涌上头脸。他眯起一双凤目朦朦胧胧地笑了起来,笑出一片妩媚艳丽的红色飞红的眼角、粉红的双颊、水红的唇瓣。微启的唇间噗噗地喷出浓烈得熏人欲醉的酒气,喷得戚少商一个激灵,心中才冒出不妙的念头,就见那人笑得挑衅笑得挑逗地微侧了头,把轻颤的湿热的唇瓣贴上了他滚动的喉结。有心无意,翘翘的小臀一挪,正正地压在他下腹那个开始抖擞精的物体上。
嘣戚少商听到自己脑里一根弦,崩断了
“小坏蛋”一把揽过侧坐在腿上的情人,温软的身躯令戚少商情不自禁地爱抚揉搓起来,直恨不得把人揉进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