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都一样的,都有脆弱的时候,强撑,是不好的,总有一天会崩溃的奴婢不希望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好了,好了,我知道如何排解。说来说去说了半天,你都还没说出了什么事呢若是有关薄王又娶了新妻什么的,我早说过了,这些事,我已没兴趣知道”
宫商停下了为我捶肩的手,改为轻轻按摩我的太阳穴,待我感觉舒服很多的时候,才缓缓道“皇上应该早知道,薄王自入冬以来就抱恙在床,更是以此理由休妻,弄得北疆公主羞愤大闹,无意间,造成误杀,北疆已经是全民愤怒,欲以此为借口,打破盟约,燎起战火薄王自己觉得愧对家国,病情日益加重,直至昨日,病情已到了十分危及的关头”
“哦,是吗那就再多加派些御医过去”我停下批改奏折,扭头望着她。
“皇上”她摇了摇头,眼角滴下大颗的泪珠道“已经没有用了,奴婢打听过了,据说是就在这一天两天了奴婢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做被老天嫉妒了,怎么突然地,就病成这样了”
我继续批改奏折,淡淡地道“在这里哭做什么准你出宫,你去看他最后一眼吧。”
“皇上你”
“我是大随的帝王,我身上背负的是万千子民,一个小小的薄王将要故去了,难道要我下旨让全天下陪着哀嚎不成”
他们惊讶地望着我,不敢置信。
“宫商,你先去太医院走一趟,看什么需要带的药、御医什么的,随便带你要侍奉她的病榻前,我都准了,你去吧流秋,你也不用在这里杵着了,元宏的性命安危,我只管问你”
“我只保证皇上的安危”流秋反驳道。
“元宏的安危就是我的安危”我稍微有点生气。
宫商匆匆走了,流秋把元宏抱到御书房边的庭院来玩,他看着元宏在院子里走走跑跑,却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我。
我坐在御书房里,愣是把批改过了的奏折重又从头到尾批过一遍,渐渐地,有水滴晕开了那些朱红。
我的眼前,又成了从前那样的,一片血红,仿若身置地狱红焰裂浆。
我正喘不过气来,忽然书案下的衣摆被人轻轻扯动着,低头一看,是元宏,我搁下笔,将他抱起来坐在膝上,他手中捏着一把小花。
他从里面抽出一朵开得最好的,递给我道“送给子皇,子皇要开心起来哦不可以哭鼻子哦”
我接过小花,他在我腿上站起来,伸出粉嫩的小手,用小巴掌抹了抹我面上的水迹。我假装道“我才没有哭鼻子,倒是元宏,采了那么一大把花,才给我一小朵,小气”
他准备从中再抽出几朵来给我,想了想,又插回去了,看着我的眼睛,一本正经地道“不行的,这些是元宏要送给二叔父的,希望他的病早些好起来,那样子皇就不会伤心难过了也不会半夜里总是爬起来叫御医,叫来御医却是给没病的元宏看病了其实子皇是想要御医给二叔父看病,元宏一直都知道不过子皇不用怕哦,这些事,元宏谁都没告诉”
第章
我紧紧抱住了元宏,用额头蹭着他的小脸,他一动不动地任我蹭着,空着的一只小手,慢慢地抱紧了我的脖子。
我想起在冷宫时每每长夜时,在那一望无际的黑里,在母妃都鄙弃我的时候,与我做伴的,除了冷宫那几间破殿内墙角的蜘蛛和老鼠、蟑螂,还有一只十分可人的小兔子。那是别的园里偷流出来的小兔子,大兔子因为溜出来而失宠于主人,被主人用竹箭射毙,小兔子惊惶地窜到我的怀中,那人不愿碰到邋遢的我,小兔子才免于死劫。
母妃有时饿得慌了,就要抓它来烤了吃,她几次打肿了我的屁股和脸,都没成功。小兔子才得以与我相伴了些岁月。
它小小的,暖暖的,抱在怀里时,它总是安安静静的。虽然同样那么弱,那么小,可是在那些岁月里,给了我极大的安慰。
可最后它还是离开了我,在我饿得昏睡过去时,它遭到了和它父母一样的酷刑。
它父母的主人说我不想要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我的救命稻草
也许,我该学会习惯失去
失去那只小兔子,
失去秦羽,
失去父皇,
失去,二哥
我早该习惯的,作为君主,连这些都无法承受,怎么能行呢
可是,
二哥欠大哥的,欠秦飞瑶的,所以欠元宏的,已经太多太多,他没有办法偿还,可至少我,能保元宏一世安泰。
如果连元宏也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么伟大的心去为那些素不相识的子民,而去和八皇叔,和外患,抗衡。
“子皇,我要去看二叔父喽,你也要一起去吗”
“我怎么能去你也别去了宫外不安全,你这花,就让宫商代你带过去吧”
“子皇”这孩子,才几岁啊,就学会装深沉、皱眉头,满面忧色。
“怎么了”
“我要去子皇”
“你知不知道,你的处境有多危险啊你爹是先太子,就冲这个,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形形的人想要你,或杀你,或拿你来要挟我”
“我只是想代子皇去看二叔父,宫商说了,可能是最后一面子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铁石心肠,这样吼我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