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二哥自父皇寝宫出来后那表情就知道,父皇铁定是认出了二哥
这这
还不容我自责自己的不孝、作孽,里面就传来了嚎啕的哭声,宫里的丧钟也敲响了
我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杨文绍一把扶住了我,我颤抖着手抓着他的袖子,猛地摇着“父皇就这么走了连最后一面也不与我相见为什么连八皇弟他都记得,独独忘了我你说,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杨文绍面上也淌下泪珠道“我也不知道。他召见我时,只说要我照顾好自己,效忠朝廷,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待我好冷漠的样子,难道,弥留的人都是这样的么”
这时赵公公捧着圣旨走出来,所有人都肃穆地跪下听旨。
等到大家都山呼万岁时,我才清醒过来,父皇是真的走了,他立了九弟文然,他把该交待的都交待完毕了。
我站起身来,冲出去,想要看父皇最后一眼,可是被侍卫叉开了,任我哭得撕心裂肺,都无法再靠近殿门一分一毫。
未曾料到,父皇的离去,只是我噩梦的开始。
举国哀痛,父皇的灵柩停在梵若宫,丧事在严肃郑重地进行着。
九弟的登基大典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中,他马上就要登基为帝了。
七月二十四这天,九弟的登极大典准备事务都已妥当,七月二十五日他就要登基了,才虚岁十五的孩子,端起帝王的架子,那是有板有眼地。
他现在大抵在东宫准备一切,应该忙得很,不知道此时召见我,倒底有什么重要吩咐,感觉上不是什么好事。
进了东宫,听见里面居然有歌舞声,九弟坐在高椅上喝着酒,怀里还搂着个姑娘。
我走上前去,按礼制对他行了礼,并自称“臣弟”。
他斜睨了我一眼道“听闻七皇兄在音律上颇为精通,不知道可否为九弟奏上几段,聊表七皇兄的恭贺之意”
“恭贺”
“怎么七皇兄是不打算祝贺我即将登基么”
“父皇新丧,九弟却在东宫喝酒饮乐,恐怕于礼不合。九弟即将荣登大宝,为天下万民表率,该当恪守大随历代追奉的百治以孝为先的道理”
“放肆这也是你能说的话么不过是个被父皇遗忘的小小闲散王爷,就敢充当谏臣,对我指手划脚,你好大的胆子”
“臣弟不敢,臣弟只是照实论说而已。九弟的提议,恕难从命。还请九弟停止喝酒饮乐,去梵若宫守灵。”不是我不知进退,实在是他这样,太令人寒心了,父皇驾崩才几天啊
“你你们都滚下去,都下去”九弟推翻了面前的案几,腾地站起来。
我转身就走,文然喝了声“站住谁让你也走了”
迫不得已我只好停住脚步。
待人群都散尽,他踱到我面前,望了我半天道“七皇兄还当自己是从前那被父皇宠爱的逸王呢父皇弥留时虽然觉悟,不再厚你,可是不代表父皇就可以被原谅他的丑事叫我们都蒙羞,我载歌载舞恭贺他登仙怎么了我这已经算是很孝顺了。”
“你”
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摊开双腿,把他的龙纹袍摊整齐了,又端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皱着眉头道“茶凉了,不知道七皇兄可否效劳代我去泡一壶热茶”
“”我愣在原地。
“七皇兄这么点小事都不能代本王去做,不知道日后我登基为帝,逸王还能辅助我做些什么不如就摘了你的王爵如何”
“你你敢,父皇亲封的,我又没犯什么错,凭什么除我爵位”只恐我一旦被削去王爷的头衔,我府上不知有多少人跟着我一起遭殃。
只好忍气吞声地去泡茶,从御膳房回来的时候,发现八皇叔胥麟也在东宫,正与文然商议着什么,见我来了,八皇叔就退出去了。
原来是有八皇叔的支持,怪不得他敢有恃无恐,在居丧期间敢如此胡作非为。
我被迫跪在地上给他斟茶,斟好了一杯,毕恭毕敬地第上去。
他一手接了,却突然将一杯茶全部倒进我的领口,哈哈大笑起来。
我被烫得钻心地痛,也没敢呼痛。
虽然这夏天里,御膳房不会给完全的开水,但是这些水依旧可以泡茶,泼到身上,还是很烫。皮肤被烫红了,虽没有起水泡,但是很痛。
“呵呵,不小心撒了,七皇兄不要紧吧来,我看看烫伤哪里了”他劈手就掀开我的衣领。
我低头一看,那天见二哥时留的印子现在还有浅浅的一抹,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下,不知道要怎么被他嘲笑侮辱了。
父皇驾崩后,我在宫里真是寸步难行其他人的冷言冷语倒也罢了,可是九弟文然与我积怨在先,如今他贵为天子,我是死是活,都显而易见了。
二哥二哥,我都听你的,我跟你走,决定了府上的人我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捂紧了领子,我伏在地上告退。
“这么快就要走七皇兄莫不是耐不住寂寞,要急忙奔去会情人吧来,给我先斟一杯茶再走不迟。”他坐在椅子上讥笑道。
“要羞辱臣弟,你只管把这一壶茶兜头淋在臣弟头上便是,犯不着一杯一杯来。”我赌气道。
“斟茶”他一拍桌子,硬是要继续这无聊又幼稚的游戏。
哎,果然是只有十五岁不到么。
这次他接过茶杯慢慢地吹凉了,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睛却瞄着我道“七皇兄果然妩媚动人,怪不得父皇喜欢”
“你不要羞辱父皇”我气得恨不得狠狠扇他那张脸几个大耳刮子。
他重重地放下茶杯,一手猛地掐上我的脖子,狞着五官道“你们做都做得了,我说也说不得七皇兄,何必硬气呢不如使出你的手段,讨好取悦我大随未来的帝君,如何”
“呸父皇怎么会生下你这样不忠不孝不知廉耻之人”
他手上一紧,怒道“你说谁不知廉耻你有资格说我么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这些年你越长越美的份上,我早就让你提前跟随父皇去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脖子被他掐得快要有出气无进气了,抬手下死力地抓着他的手,他才稍微放松了一点点,我咳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抬手抚上我的脸,痴迷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