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讽刺呢?药膏和怀敬的伤都是拜刘子业所赐,刘楚玉感慨了一句,然後将膏药丢给一旁敛晴。怀敬的鞭伤主要在後背,自然是不方便自己抹药的。
“奴婢伺候公子上药。”敛晴走到怀敬身旁,垂头有些羞涩地开口道。
怀敬蹙眉看了敛晴一眼,却并没褪去衣衫,只淡淡开口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公子...伤在後背,只怕不方便吧?”敛晴将药膏递给怀敬,却并没立即退开,反是疑惑地开口问了一句。
刘楚玉正一面恼怒刘子业刚才的所做所为,一面思考着刘子业要立项时月肚中孩子为太子的事,正想征询一下怀敬的意见,转头却见两人还在一旁僵持,怀敬连衣衫都没褪去。
“你出去──”刘楚玉走过去,对呆呆伫在一旁的敛晴开口道。然後转看向怀敬,“把衣服脱了。”
公主这是要亲自帮敬公子上药?!虽然府中人人皆传公主最宠爱的面首是怀敬,可没想到这竟是真的。敛晴惊异地微张着嘴,羡慕地看了怀敬几眼,终於退出了房间,走出了几步,才想起什麽似的退回来将门关上。
怀敬眼见敛晴将门合上了,才开始褪去衣衫,心道管家怎麽挑来这麽一个,一点眼色都没有的人来伺候刘楚玉....
夏日的衣服本就轻薄,怀敬迅速地解开了衣衫,只是适才受鞭笞时,那被鞭子打地绽开的衣服与绽开皮r粘在一起的,这一下子褪去,牵动到後背道道伤口,他眉头不禁一皱。
“知道痛了?刚才领罚的时候不是很痛快?”注意到怀敬的情,正恼火着的刘楚玉不由地开口揶揄了一句。
“恩”怀敬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而後又开口道,“公主教诲的是,怀敬下次不那麽轻易领罚便是了。”
说完,自顾自地拿起一旁的药膏打开,用手指沾了一些就准备往身上涂抹。
“别涂──”刘楚玉蹙眉,开口提醒道,“先用水把伤口擦了。”
自己身上的血迹很多吗,怀敬看不到自己後背,只听从刘楚玉的,俯身拧起水盆中帕子,先擦拭了前的伤口,然後擦拭起左右身侧...
伤成这样竟不要敛晴帮忙?刘楚玉就立在一旁,静静看着怀敬,不禁想象起他一会反转着手臂擦背的样子...
“公主在笑什麽?”
怀敬地询问声让刘楚玉回过来,她收起微翘的唇角,却见怀敬已经放下帕子,开始涂抹膏药了。
“你的──後背?”看着怀敬涂完前面,放下药膏,拿起一旁另一套干净的衣衫便要套到身上,刘楚玉终於忍不住开了口。
“後面啊──”怀敬并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只开口道,“不碍事的。”
怎麽会不碍事?刘楚玉看着怀敬那满是伤痕的後背,终於忍不住上前一把制止住了怀敬。随後拿起被怀敬放在一旁的帕子,走到怀敬身後,帮怀敬擦起了後背。
“公主──”怀敬的左手环过自己的腰,抓住了刘楚玉的在自己右侧後背移动的手腕。
刘楚玉立在怀敬身後,本不打算理会怀敬,动了动手腕,却发现怀敬地手虽是轻轻抓着自己,但那纹丝不动的动作,却让自己的手腕动弹不得。
“怎麽,嫌我力道不够?”
刘楚玉沈声开口,握帕子的手用力一压,怀敬便吃痛地松了手。
“自讨苦吃。”刘楚玉喃喃地念叨了一句,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她毫不温柔地擦拭干净了怀敬的後背,拿起一旁的膏药,直接晕开在手掌上,朝着怀敬背上伤痕密闭之处一下下按压下去...
其间听到怀敬咬牙闷哼出声几次,刘楚玉才觉得心头的恼意渐渐宣泄了出来。
“我今日同陛下起了争执,所以,他将气全撒到了你头上──”
替怀敬上完药,刘楚玉一面开口这般解释了一句,一面抓起一旁的帕子将自己那粘满药膏的手擦拭了一下,只觉自己的手掌也染上了血腥气。
怀敬拿起一旁的衣衫穿好,听到刘楚玉的话,不禁微微一愣,他本以为刘子业拿自己撒气是因为自己拒绝了同他入g...
“你说,一个女人怎麽能在短时间内取得一个男人的信任呢?”
说起刘子业,刘楚玉又想到下午自己与刘子业的那番对话,不禁开口问怀敬道。
怀敬回过来,似乎没料料到为什麽刘楚玉会这般问,一时有些错愕。
刘楚玉见怀敬许久没有回答自己,不禁转头看他,却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问怀敬似乎并不太恰当,因为──除了自己,他基本上就没接触其他的女人。
“公主刚才的问题与陛下有关吗?”怀敬看刘楚玉望着自己,思虑了好一阵,终究还是不知如何回答,只开口问道。
“恩。”刘楚玉点了点头,“项时月才怀上龙胎没多久,陛下就打算立她肚中的孩子为太子了。”
後g有才有貌有手段的女子众多,以刘子业的个,刘楚玉真有些不明白,项时月究竟是凭什麽得到他的欢心与信任的。
“她倒是有些手段呢。”怀敬听刘楚玉这麽一说,顿时明白过来刘楚玉同刘子业争执的原因了。
“正因这样,我更不能让她如愿。”
刘楚玉想起碧染和莺莺,觉得自己再不对项时月出手,只怕待她诞下龙子,自己便不会有安宁日子过了。
“其实她也未必能够一举得男;再者陛下春秋鼎盛,过几年定会会添大把子女,到时她未必就能抱住自己的位置。”看着刘楚玉蹙起的双眉,怀敬开口冷静地分析道。
“可我不想冒这个险。”刘楚玉握紧了拳头,这次,她准备主动出击...
“其实,丽嫔依仗的无非是两样,一是皇嗣,而是陛下的信任;除去前者,丽嫔可能一时失意,但若除去了後者,丽嫔便很难再翻身。”见刘楚玉色不容动摇,怀敬遂即又开口道。
“那就让她两样一起失去好了...”刘楚玉淡淡出声,心头渐渐起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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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这麽多男人,亲们最喜欢谁呢?
後面的大纲是有的,但是细节还没写,要不大家投个票,我也好分配戏份...
、第37章 奸情
夏日炎热,入夜才稍微凉爽一些;今日是g里丽贵嫔的生辰,御花园内点起明灯万盏,一干g人们在御花园内忙碌着,准备着今晚的宴席。
高踞的席位是留给皇帝和丽贵嫔的,左右两厢的席位依次排开,一众妃嫔,自己按份位入座。
席位中间空出一个大圈子,铺着毛毯,留作舞蹈之用。四周列乐部,丝竹管弦,一一配合齐全。g女内侍布置好席位後,便环立席後,按席侍候着众主子的到来。
今日的宴席比以往任何一个妃嫔生辰宴的排场都大;因为项时月自怀了身孕後,份位从嫔晋升到了贵嫔,除了路妃──路浣英;g中也就只有谢贵嫔能与之比肩了。所以此次寿宴,刘子业的妃嫔们为讨好项时月,大都出席了。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其他皇亲。
按规矩,项时月虽受宠,但到底不是皇後;她的寿宴,刘子业宴请後g妃嫔倒也罢了,宴请外臣便有些於理不合了;但一来g中皇後之位空悬,二来项时月是後g中第一个怀上了龙胎之人,所以刘子业这次给足了她面子,除了准许项时月的父母入g,还宴请了一些皇亲,如刘楚玉之列。
当然,刘楚玉这次可不是单独来的,她的身旁还坐着驸马何戢。
众人陆续落座之後,照例一阵废话,然後各自开始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贺礼呈了上去。
“你准备了什麽?”何戢看着刘楚玉拿出了一个锦盒,忍不住开口问道。
“自是厚礼──”刘楚玉将礼物交给身後的内侍,端起酒杯,眼睛看向刘子业同项时月,被衣袖挡住的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高台之上,刘子业和项时月正打开了刘楚玉送来的盒子,只见里面只躺着一个样式普通,玉质温润,却称不上多珍贵的白玉镯子,然而,刘子业的眼中却不由地闪过了一丝光芒。
“好...特别的玉镯...”项时月拿起镯子,有些敷衍地感慨了一句。不太理解:身为会稽长公主的刘楚玉怎麽拿得出这些寒碜的礼物,虽然自己并不稀罕她的礼物...
“来,孤帮你带上──”刘子业则比较欣喜,他一手拿起了手镯,一手牵过项时月的手,准备将镯子戴到项时月的手上。
“陛下──”项时月想要推辞,可一看刘子业期待的色,还是勉为其难地戴上了,想着大不了一会将它取下来就好。
刘楚玉将两人的动作收於眼底,虽然有些可惜了那只玉镯,却暗自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对的。那玉镯是刘楚玉及笄那年刘子业送她的,那年刘子业不过是个空有身份,并不受宠的太子,他也送不了她太过珍贵的礼物...
刘楚玉送这个镯子给项时月,一来向刘子业表明了自己已经‘接纳’了项时月,以消解两日前几日的争执...二来这个镯子朴素,想来不会引起项时月的疑心,让她察觉到自己在上面做了手脚...
过了好一阵,众人的贺礼终於一一送完了,然後伴着乐声阵阵,一蓝衣女子旋转着身子,舞进了众人的视线。
女子足尖曼点,她旋进旋退,忽焉矫如游龙,忽焉翩若惊鸿;应和着舒缓的乐声,玉臂曳动,舞袖翻飞。
在女子放缓动作的空档,刘楚玉看清了她的容颜,j致的五官,凑在一起却是张毫无特色的脸。
这样也能吸引刘子业?刘楚玉满含怀疑地看向对面的路浣英,路浣英却自信地将目光一斜,示意她看刘子业。
果然,刘子业一手还搂着项时月,目光却一直追随中席中央起舞的女子,那色,竟像是看得有些痴了。
难道男人的眼光同女人的眼光不一样?刘楚玉有些疑惑地看向一旁的何戢,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觉得那女子长相可算出众?”
“跟g中各色粉黛比起来,也就勉强算个清秀可人吧。”
何戢顺着刘楚玉的目光看去,而後淡淡地回了一句。在他看来那女子确实算不得明艳动人,不过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他刚才瞥见那女子浅然一笑,恍惚间只觉──那韵竟和刘楚玉有些相似。
“赏──”
一曲终了,刘子业拍手满意地赞叹了一声,然後对着身边的内侍耳语了几句,那内侍便疾步下来,领着跳舞的女子下去了。
看来刘子业对那女子竟是有些兴趣的,那接下来,就是对付项时月了。刘楚玉凝眸,看着项时月盈盈起身,似乎预见到了她一会祈福时,‘不小心’跌落水中的样子。
“啊──”
刚走出两步的项时月似乎被什麽东西绊倒了,一下子朝着桌案处摔去,她眼疾手快地用手撑着桌案,人倒是站稳了,一旁的酒水却撒到了她的衣衫之上。
“怎麽这麽不小心?”刘子业蹙眉,担心地看向她的肚子。
“臣妾失仪了。”项时月回以刘子业一个安抚的笑,而後又惊讶地看向自己被酒水打污的衣服,“陛下──,这衣服脏了,臣妾恐怕这样去祈福,会亵渎了灵,不如陛下让臣妾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去吧──”刘子业挥了挥手。
项时月得了令便立即回g去换衣去了。她这一去,过了许久才回来,而且,她回来後并没先回席位之上,向刘子业请示,反是直接朝着湖中的观月台走去...
观月台是平日里用於祈福之用的,今日项时月要趁着生辰为府中胎儿祈福,g人早在台中央摆好了桌案,上面放着酒脯、瓜果,还有乞求男婴所用的萱草...
夜色暗沈,御花园内虽有明灯万盏,但朝向湖边处灯火就渐渐稀疏了,隔着好长一段距离,刘楚玉只能隐约见着项时月独自走上了走上观月台,走到了桌案前,似乎拿起了桌案上的某样东西...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只见项时月慌乱地朝着一旁闪躲,腿被观月台的护栏绊住,而後整个人‘扑通──’一声坠入了湖中。
“丽贵嫔落水了──”
宴席这边不知谁喊了一声,席间顿时嘈杂起来,然後众人都起身朝着湖那边奔去...
很好,这次我看你还如何能保住你肚中的孩子!刘楚玉一面随着众人朝着湖边走去,一面心头暗自高兴自己得逞了。
前些日子她从路浣英口中得知:项时月要在今日为腹中胎儿祈福。为了除去项时月的孩子,刘楚玉从初晏那要了一条蛇,以及一瓶药。那蛇平日很是乖巧,绝不轻易伤人,除非嗅到那药味,而那药,刘楚玉把它抹到了刚才送於项时月的那玉镯之上..
人们纷纷站到了湖边,然而都是些女眷以及内侍,人们呼喊,扰攘,然而却没有人跳下去,许多妃嫔一脸‘着急’地喊着侍卫过来救人,心头却幸灾乐祸...
黑暗中,湖的对岸,一人纵声跳入水中...
能在那里出现,刘楚玉不用猜也知道,那是无影。这也是她与路浣英计划中的一部分。
当然,无影一心忠於皇室,自然不是她与路浣英的同夥,她不过是让无影正巧路过而已....就凭那句‘丽贵嫔落水了’,刘楚玉知道无影定不会坐视不理。而她等的就是无影将项时月救上来。
怀胎的前几个月正是容易滑胎之时;经过水中一番扑腾,项时月肚中的胎儿八成就保不住了;而无影明明被刘子业送给了自己,此时不在公主府却出现在g中,刘楚玉相信,刘子业定会生出怀疑...
自己手头还握着流玥的命,刘楚玉可不信无影敢把自己带他入g,让他以路浣英g中侍卫的身份隐藏起来,伺机杀害项时月的事情招出来...
依照无影的子,绝对是死不开口,到时只要出来个人对刘子业稍加误导...刘子业难保不会怀疑项时月与无影有奸情...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刘楚玉正思忖着自己的计划,却瞥见一人抱着项时月挣扎上了岸。
无影不是还在水中?刘楚玉从水中某个黑影身上收回目光,转头只见一男子抱着一人上了岸。
居然是何戢!刘楚玉呆呆看着满身湿漉的何戢抱着项时月朝着自己走来,心头百感交集...
他居然下水去救人?!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计划给这麽被他给打乱了?!刘楚玉一面恼怒何戢对项时月痴情;一面犹豫着要不要...要不要将计就计...
那边何戢也是满心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他抱着人有些呆滞地行走着,却不知要去何处,一张张面孔晃动在自己的眼前,他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大脑确实一片空白,忽然之间,他看到了刘楚玉,而後他不由地朝着她走去...
“我...这...这人...”
何戢抱着人来到刘楚玉面前,他双唇嗫嚅着,却不知如何开口
刘楚玉只见他的身子似乎在颤抖,面上带着震惊的表情,不禁心头一动,蓦地转转过何戢怀中项时月的头,却惊异地发现,那g本不是项时月,而是──谢贵嫔。
怎麽会这样?这分明穿的是项时月刚才那套衣服不是?!刘楚玉讶异地低头印证着,却蓦地看见谢贵嫔手腕上戴着的那个白玉镯子...
不要...不要...
刘楚玉惊恐地伸手探上谢贵嫔的鼻息,却见她突然喉头一动,咳出了一口水...
还好,还活着...刘楚玉心头松了一口气,短短的一瞬间,她却觉得似乎过了一个时辰一般漫长...
“赶紧把丽贵嫔送回寝g──”
眼前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刘楚玉冷静了下来,大声喝了一句,借帮谢贵嫔擦脸上泥污之机,将谢贵嫔的头发啊弄散挡住了她半边脸,而後让一旁的侍卫将人抬了走。
“难道我看错了...那人分明是...”何戢听到刘楚玉这麽喊,突然回过来,喃喃开口道...
眼见何戢就要将一切吐了出来,刘楚玉连忙站到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朝着她翕张的双唇,一口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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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公主的计谋自然是不会得逞的,因为她现在还不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