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娇娇翁主又迫不及待地反身扑向母亲“阿母,阿母,宣室殿”
长公主哄着劝着将女儿的小身子往客人方向板过去“阿娇,王主在”
“哦”粉嘟嘟的樱桃小口努起,娇娇翁主心不甘情不愿来个半转,向名义上的城阳大表姐送出一枚甜丝丝的巧笑。然后,飞也似的黏回长公主胸口去了。
刘燕王主见了,眉目微弯天,真是太可爱了
长公主对女儿没辙,只得冲刘嬿抱歉地笑笑,谦虚道“王主莫责怪”
刘嬿连称“不敢”,犹自细细打量目标小贵女还是养女儿好。瞧瞧,母女多亲热多贴心哪像那三个臭小子,越大越烦人。
不喜欢被看,陈娇大眼睛一眯,突然冒出个单音节字“丁”
长公主一愣,低头看看女儿,不懂。
很怪的,城阳王主却懂了。深深看了阿娇一眼,刘嬿王主向馆陶翁主一颔首,唇角上弯尽是自信虽然前面有甲、乙、丙,最后会胜出的一定是我这个丁
娇娇翁主一挑眉摆明了不信。
城阳王主却没有纠缠下去,反而向小贵女提要求“翁主,敢借巾帕一用否”
“嗯”阿娇一怔,但还是从珍珠囊中抽出快崭新的帕子,让侍女转送。
洁白的丝绢打开,铺平,折起,翻转,再折眨眼间,一只白天鹅出现了。城阳王主将天鹅捧在掌心,递到小翁主眼前“翁主”
“呀”
“鸿鹄,鸿鹄也”
两个小贵女彼此互换着眼光,惊喜交加。白天鹅虽然身材稍微圆了点,可胜在曲颈弯弯,似至际。
不用叫,陈娇又抽出一块红色的手绢。
一套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后,微缩版红胡亥诞生了长长的耳朵,圆头胖身子,加上一簇短尾巴活像胖兔子的兔宝宝,就是颜色不对。
“哈哈,胡亥,胡亥”陈娇一把取过手帕兔,在宠物兔面前晃晃,乐翻了。胡亥对这个迷你型的自己十分感兴趣,连蹦带跳地去够,惹得殿中众人一阵阵哄笑。
长公主命人又拿出些彩色丝帕,一只只或似或形胜的小动物逐一出现。
东殿中的气氛,顿时活泼热烈起来。
和母亲以及新认识的城阳大表姐亲亲热热地告别后,娇娇翁主带着才到手的一堆丝绢动物,去宣室殿找亲爱的皇帝舅舅了。
东殿中,长公主拉着城阳庶王主又天南海北聊了好一阵,无外是些各地风物、人情世故、市井轶事之类的话题。
长公主发现不论涉及什么内容,即使是不熟悉的,城阳王主的回答都充分展现了这位王女条理之分明,思维之敏捷,逻辑之清晰。尤其刘嬿那罕见的耐心和好脾气,更是让刘嫖皇姐大为称心。
问无可问,满意了。馆陶长公主这才起身,双手加额,向小辈的城阳王主深施一礼“如此,有劳王主矣”
“长公主,”刘嬿急忙避席,口中谦恭道“此嬿之幸敢不从命。”
长公主舒心地微笑,坐回向蔡女做个手势。蔡女官领宫娥们从内室捧出几个托盘,一字排开。物什不多彩锦两匹,金簪两支,玉组佩一副,还有一块可以出入长信宫的门籍凭证。
刘嬿压抑住心头的大喜,恭恭敬敬收下。
这时候,长公主命内官去看看皇太后和梁王聊到哪里了,自己则沉吟着思索着对城阳王主刘嬿悠悠念道“王主,吾女莫教琴棋书画,辞赋女红。”
“长公主”刘嬿一惊。女孩子不学这些,学什么
“彼等小技,略知一二足矣”刘嫖长公主不屑地摆摆手。
随之,馆陶长公主肃然直视刘嬿的双目,一字字凝重道“吾女之学所重者,理事之能,礼殖之才,御下之道修身,治家、安天下”
刘嬿心思陡转,向长公主倾身拜倒,谨声承诺“卑职承谕。”
门,还是那道宫门。
不过刘嬿王主走出长乐宫时,天却意外放晴了。一线金光,拨云见日,突重围而出。
紧握长乐宫门籍凭证,刘嬿抬头挺胸走过宫门前的武士汉军和一小空地她地位低,马车只能停在很远的街巷口。
耳边,不时重响起长信宫正殿中窦太后的声音。晋见皇太后的时间极短。窦太后在与梁王的闲谈中,抽空只对她讲了一句“周氏委咎王主,无状”
当时,跪拜在地的刘嬿就落泪了。
无状,是极严厉的批评;尤其当这句评语出自大汉至贵的窦皇太后之口时。城阳王主只觉过去数月里堆积的种种委屈和辛酸终于得偿
就凭这短短的一句话,那一刻起,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