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贺喜抬手,扣住桌上小巧白玉酒杯,下巴微抬,“不急。『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夫人还会在这杵州城内留几天”
谢明远一听这话,当下心中便急了。
莫不是皇上他还想要在邰涗境内多留几日
真是疯了
英欢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一挑眉,朝身后沈无尘看过去。
沈无尘何等聪明之人,那何姓男子一来二去的行径,其中深意,只怕是人人皆知了。
但看英欢,脸上并无丝毫嫌怒之色,想来她心中也应是觉得这何公子有些意思罢。
更何况,这男子气度不凡,虽然自称一介行商之人,但其家世背景,想来应当不会那么简单才对。
还有他身后那黑衣男子,与狄风的几下交手,便是沈无尘也看得出,此人身手当真不凡,有这样的随从跟着,那何公子,更不会是什么普通人了。
脑中须臾间闪过这些念头,沈无尘心下顿时起了揽慕之意。
英欢惜才爱才之心,朝野皆知,十余年来惹得一干臣子们也都染上了见贤眼开的毛病。
沈无尘便是如此,但凡看见人品才华俱佳的,更是两眼放光。
他见英欢自己不开口,心中把握又加了五分,不由对贺喜笑道“还会在这城中再留一夜,何公子呢”
贺喜这才慢慢松开了那酒杯,也笑道“本是没打算在这里多留的,谁知却发现这杵州城倒有些让人舍不得走,还想再多待一两日。”
沈无尘心中一喜,“既是这么有缘,那不如请公子就宿在我们那里,也免去在这城中找地歇脚的麻烦了。”
谢知远急急道“公子”
贺喜却也不理他,看了眼英欢,“夫人的意思”
英欢自是明白沈无尘做的是何打算,想来他这么多年从未看错过人、也未料错过事,便微一晗首,道“若是何公子不介意,那便随我们一道回去就是。”
贺喜脸上线条渐渐化开,一双褐眸颜色也愈加发黑,望着英欢道“那便叨扰夫人了。”
谢明远皱眉,看向英欢,想到贺喜多年来未对一个女人动过如此心思,怎么今日
这边,沈无尘已去叫店堂小二来,自去付了银子。
英欢起身,看向贺喜,“府上本是京城那边的,因在杵州常有些买卖,所以这边也有宅子。宅子不算大,何公子不要觉得委屈就好。”
说罢,扬唇轻笑,那态,艳比桃花,却毫不俗媚。
一个女子,能生得如此之色,但无一点俗脂粉气,何其难也
她说,她也是行商的。
若果真是这样,那这一身清冽之气,又当是从何而来
贺喜看着她,越看,越觉看她不透。
他指节微僵,缓缓起身站稳。
看不透他竟然也有,看不透一个女人的时候。
此章已修。
卷一 泱泱之世,有欢有喜 欢九小修
杵州城中,从不曾因皇上视堤而特意修建过行宫。
原由不过是因二十年前,英欢的父亲,邰涗的先帝说过的那句话,睡在百姓血汗筑成的玉床上,朕心中不安。
那个时候的杵州,还只是邰涗东境上的一个小城,城中风物,连眼下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于是便有了这座位于城南的朱墙壁瓦宅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隐在内城闹市边缘,毫不起眼,一般人谁也不知这是哪家府上置的宅子,更不会想到这是给皇上来视堤时小住用的。
马车在那门前停稳,狄风下了马,自立于那宅子门前,胸中蓦地翻涌了一下。
当年,当年他就是在这里,被先皇帝“捡”回京城去的。
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眼前仿佛出现了当年那个一脸英气的高大男子,虽然鬓角已白,但仍气势非凡。
沈无尘在后面看见,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这才将他心唤了回来。
狄风回头看沈无尘一眼,又立即移开目光,低咳一声,道“我先进去着府中众人打点一番,你”
沈无尘点头,看着狄风进得院内,眼底一沉,才转身去迎马车中的英欢。
贺喜与谢明远也先后下马,立地甩袍,甚有风姿。
沈无尘眼中略带赞意,趁这机会,多看了贺喜几眼。
真是越看,越觉这男子与众不同
目光移至贺喜的袍子下摆,沈无尘眼瞳忽地一缩,嗓子干了起来。
骑马行了这么久的路,他那身墨袍,竟无一点褶皱之痕。
先前在奉乐楼的时候并未注意到,还以为那不过是上等轻绸布缎,可现下这么一瞥,竟让沈无尘的心都跳不动了。
是只邺齐国才有的帛锦。
与上回那古钦带来的,竟是一模一样
英欢本是正要往里走,但看沈无尘这一脸莫可名状的表情,不由叫了他一声,“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