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泱点头道:“宅家很少如此,不知尚书可听到有什么风声?”
游蕴摇了摇头:“臣未听得有什么消息,还是先去见至尊吧。”他说罢又退了一步,道:“殿下请。”
李泱与游家兄弟到时,景王李沛已经站在殿内了,皇帝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在看奏折,皇帝性情向来随和,这样的色其实有并不多见。
李泱站到李沛身边,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宅家脸色如此难看?”
李沛抬手掩住嘴角,压低声音道:“我方才在我母亲宫里,就有内侍来传口谕,说皇帝急召,我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稍候一会儿,崔元徽与颜怀芝也到了,两人上了年纪,出门一般都是坐车,到了宫里又换步辇,自然没有骑马快。最后到的是太子,他一身箭袖缺胯袍,头戴短脚襥头,火急火燎地从马球场上赶来,因是急召,他连衣裳都来不及换。
虽然太子平日里鲁莽,可也感知到了今日这殿内似乎有些不寻常,他看了一圈在场的皇子大臣后,行礼道:“臣来迟了,宅家恕罪。”没听到皇帝应声,他抬起眼,又道:“不知宅家急召入宫,是为何事?”
皇帝冷冷地瞧着他,只问道:“你从哪里来?”
太子有些不明就里:“臣刚与人在打马球,从球场而来。”他的话音刚落,就见皇帝将一本奏折直直地扔了下来,恰好砸在太子的额头上,可此时他也顾不上疼痛了,忙跪下伏倒在地。其余人也被皇帝突如其来的怒火惊到了,皆低着头跪在地上。
虽然不知皇帝是因何事发怒,但太子还是忙道:“臣有罪。”
皇帝脸上没了平日里温和的色,冷声道:“你可知道自己是什么罪?”
太子茫然地抬起头,又赶紧低下头去,惶恐地道:“臣不知。”
皇帝怒喝道:“你自己看。”
太子此时已是心绪皆乱,匆忙捡起那本奏折,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越看他的脸色月白,看到最后太子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那本奏折。
李泱一等人不知那奏折上所书何事,但太子的色他们都看在眼里,此时皇帝震怒,他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出,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后又重新伏下头去。
“臣冤枉啊!臣素日里是与信王有些龃龉,可绝没有动过要杀害信王此等狠毒心思!”
此话一出,不仅是太子,在场所有人的色都变了,太子与信王的斗争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刺杀亲王这样的事情听来着实骇人。
“你是太子,又是诸王的兄长,朕向来看重你,纵使你时常有些过失,朕也不忍怪罪,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竟要做到如此地步?”